但卻并非是罪犯乃是苦主。”
司徒源想起那女子的遭遇,心中也是一些無奈。
“這卻是稀奇了,哪有將苦主關進大牢的
這到底是哪人辦的竟然如此胡鬧”康眠雪的性格哪里揉得進沙子,聽聞此言立時炸了,盯著司徒源說。
趕緊安慰妻子不提,好半天終于看妻子平靜下來,司徒源這才解釋“卻是這女子有些個來歷。
她本是那拐子拐賣而來的,是以早已忘了家鄉住處。拐子自己充做父親,將其養到十一二歲之時,便打算將其賣掉。
本來若是只賣一家,便也不會出些個是非,那拐子因著孩子長得美艷,竟然將其賣了兩家。
也因此出了大禍,兩家都對這女子勢在必得,都不肯放棄她。
結果在一次沖突之中,這一方卻是將另一方毆打至死,也因此被關在應天府大牢中有了半載。”
康眠雪一呆,這故事為何如此耳熟她下意識的問道“金陵。難不成是應天府府尹賈雨村”
司徒源點點頭,卻也不放在心上,妻子在江南多有眼線,他心中早就知道,也不在意妻子到底是從何人手上得到的這些信息。
隨著司徒源的承認,康眠雪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時間她本以為香菱被賣的時間總要晚上三四年,可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時候。
康眠雪仔細思索,不過一時便啞然失笑,自己卻是有些行之而上了。
之前所說送黛玉入京的乃是賈雨村,半年之后他得應天府府尹之位,如此算來,可不正就是此時。
偏她想著時間線不對,竟然忘得死死的,還想若是此次有機會,定要在金陵尋訪一番,將那拐子懲處救出香菱才好。
如此一看卻是她來晚了。
康眠雪摩梭著手腕上的天珠,腦中放空思維,心中思索。
香菱自然是要救下的,她卻不愿那孩子落入淤泥。
薛蟠打死人,自然需要秉公決斷,而那拐子自然也得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唯一難的反倒是香菱本身,這時候康眠雪才明白,為何投靠那人竟然說這孩子哪怕為奴為婢都可。
這竟是一番實話,而非是以退為進之言,身為世家大族的小姐竟然被拐賣。
而且竟是十幾年的時間,想到江南盛行的朱程理學。康眠雪又忍不住咬緊牙根,便是那伸手要救,香菱的日后卻也是個難題,她竟然也覺得其如今其并不適合在回到甄家。
可是這為奴為婢,又哪里比得過一家子天倫。
“你說那孩子能否找到家人,有沒有記憶。那人對其如此在意,必定是有所相識,或者曾經見過,又或者恐怕正是與其有著極大的關聯。
若是家里的孩子走失被拐,此時找到應該極為開心才對。卻又為何說出,那為奴為婢之言。”康眠雪思索此處,總是有幾分難以言明。
這便是她無法理解的地方,在她看來家族親眷,雖然她已經記不住前世之事,但是每每提起親眷仍舊是滿心歡喜。是以,自己定然是被好好珍惜過的。
司徒源哈哈一笑,撫摸著妻子柔軟的臉頰“你卻是此處不如我了,要知曉仕宦人家的女子,若是被人拐走。到最后便只得一個暴斃,或者身亡的結局。
尤其是像她這種已經在外十幾年的狀態,便是身子再小卻也不可能被接回。除非卻是家中長輩為其承擔一切,但是即便如此,這家族中的女兒到底也會受損。
是以不少江南人家,或是直接讓對方直接消失的,又或者讓對方古佛青燈的也不在少數。”
司徒源卻是對于這些事情極為看不上眼,可是到底是在江南官場長大,平素里知曉的也并不少,此時卻是將事情說明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