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極為輕,若不是周圍太過寂靜,以薛蟠之力卻是根本無法聽到。
他本以為是獄中的耗子,只是那聲音從遠及近,卻是最終停到薛蟠的牢門前才啞然截止。隨著聲音的消失,薛蟠的臉色瞬間變化,他警惕地看向外面,可惜的是月光太過稀薄,他卻是只能看到外面的黑影。
薛蟠闔目傾聽,他如今心跳得極快,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不對,這不是獄卒的腳步聲。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往墻上縮了縮,一臉警惕地看著外面。
隨著一抹月光姍姍來遲,薛蟠終于看到男子的面容,那是個帶著蒙面的,但是這并不妨礙薛蟠將其刻入腦海。
就在薛蟠緊緊盯著窗外之時,便看到順著那不過巴掌打的洞口,一流兒青藍色的光華,在眼前一閃而過。
隨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薛蟠有些不靠譜的想到,這下子恐怕自己卻是沒法成為妹妹的靠山了。
第二日的行宮中,司徒源端坐在書房內,柳湘蓮一臉愧疚地跪在他面前,頭幾乎垂到地面。
“你說什么薛蟠死了”司徒源盯著半跪在地上的柳湘蓮說的,他緊緊擰起眉頭卻是并不相信此事。
那薛蟠已經在大牢之中,關押了足足個月,人尚且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去世
柳湘蓮聽著主子難得有些變化的聲音,卻是將身形壓得更低,幾乎要碰到地上的青磚。
“事情是發生在三更天的時候,那獄里的兩名獄卒輪流換班。其中一名三更天,去替換對方的時候,卻是發現留守獄卒的尸體已經涼了。他心知不對,便趕緊去查看各處,結果發現其他各處都沒有問題,唯獨薛蟠死于非命。”
司徒源聽著柳湘蓮的話,略微沉思一下,這才詢問道“那薛蟠的尸首呢可曾要薛家來領走還是放在衙門等候檢查”
他卻是不相信那薛蟠竟然會暴斃,而且連帶著竟然還死了一個獄卒,這其中未免有些蹊蹺。
柳湘蓮聽到司徒源的詢問,面容之上顯出幾分難為,他抬頭掃了一眼司徒源。看到對方詢問的眼神之后,這才仿佛是用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說道“那薛蟠的尸體,被公主娘娘命人帶走了。”
被妻子帶走司徒源一愣,盯著對方,在看到柳湘蓮的點頭確認后,司徒源突然嘴角彎起一抹笑容。
他神態輕松的對柳湘蓮吩咐道“我已知曉,此事就這樣吧,到此為止。至于那馮家之事,便多賠他們些銀子。
哦,對了,死的那個獄卒是不是也被公主娘娘要走了”
司徒源卻有些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卻是對妻子有著絕對的信任。
柳湘蓮有些驚訝,為何侯爺竟未曾到現場卻已知曉,果真是料事如神,他點點頭確認道“是的,公主娘娘直接將兩具尸體全部帶走了,是以揚州知府這邊,此時卻還是不知該如何行事。”
他這時前來,卻也有替揚州知府探路的意思,想要看侯爺和公主娘娘下一步的指示。
司徒源看向柳湘蓮,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剛剛聽到消息緊繃的身子也放松下來。
他把玩著手掌中的白玉扳指,對柳湘蓮吩咐道“示下還有什么示下,將案子先了結了再說。”
柳湘蓮不敢怠慢,輕聲答應,隨后便退出房間。
司徒源把玩著自己手中溫潤如玉的白玉扳指,心中在思索為何妻子會突然出手。
再想到最后,他卻是搖頭一笑,自己又何必多想呢,倒不如直接去詢問對方。
想到這里,司徒源也不再遲疑,站起身抖抖衣袍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