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除非是師爺得了失心瘋,不然絕對不會如此設計,那么便是有人真的擄走了田巡撫。
康眠雪低頭思索,無意識地敲打桌面,她雙眸緊閉,卻也是一時難以判斷。
她下意識地輕咬下唇,一時想象不出,到底是何人,偏在這個時候將田巡撫綁架。
按照卷宗上的記錄,此時田巡撫已經失蹤了一十個時辰,但是卻并未有人來聯系。
況且這田巡撫的身份特殊,便是正常之人,又哪里會冒著得罪官府的可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除非這個目的,足夠的具有誘惑力,或者說他的目標就是田巡撫。
康眠雪腦海中仿佛閃過一道閃電,她猛然睜大雙眸。
師爺的信上曾有一言,田巡撫每每與人皆有往來,江南鹽商之孝敬,往往只見十之一一,大半不見所蹤。
難不成對方是因為此事不,恐怕未必。
康眠雪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不管如何,若是田巡撫乃是其中一員,根本就不必使用這種夜半擄人的方式。
且看案卷之上所寫,當時管家進入房間,看到的是被褥被扔在地上,其只穿著褻衣便被擄走。
只從這扔被子到地上的舉動,便可知曉對方所為絕對不算溫柔。在看屋內物品便服卻是一件不缺,且更加詭異的是,平素這位大人綁頭發的發簪也被扔在桌上。如此擄人,就是恐怕對方是將人,直接扛在肩膀之上帶走的。
從現場之舉動來看,恐怕對方是不想讓田巡撫身上,有任何一絲,能夠讓人確定身份之物殘留,這幾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以及雖然田巡撫此時未死,然恐怕其性命,也不過是在彈指之間。
康眠雪想到這里只覺得滿心煩躁,此時那田巡撫卻是不能死,若是他真的一命嗚呼,后面她卻是極難操作。
此時她也明白父親為何,將此事以卷宗之形式交于自己。這是不希望自己插手其的案件,或者說父親并不知曉自己,對江南官場的打算。
“爹爹是打算,讓這田巡撫自生自滅是嗎”此時書房之中,只他們一人,所言卻是極為肆意。
是以康眠雪干脆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望向自己一年多未曾見到的爹爹。卻是心頭有些納悶,不知這田巡撫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讓一向儒雅之學的父親竟起了這樣的心思。
被自己女兒一眼看穿內心,康賀年卻是略帶著一些尷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順手拿起,女兒放在桌面上的折扇替自己扇風,口中念叨著“這今日可真熱呀。”
康眠雪略顯沉默的瞧瞧窗外的瓢潑大雨,然后轉眼看向自家爹爹,沉默不語。
女兒的這番舉動,讓康復越發的尷尬,他輕咳幾聲,這才說道“你卻是不知道這田巡撫,簡直是江南官場的奇葩,每年我們不知替對方要擦多少次屁股。”
說到這里,康眠雪突然微微凝眉,有些莫名的望向父親沉聲問道“我卻是正好有一件事情不明,按理說這田巡撫,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情。為何竟無一人彈劾,且還有人替對方在背后擦善后”
康賀年略一沉默,卻是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事你卻不清楚,當年這田巡撫來到此處之時,已經是你前往京城的第一年。
至于為什么沒有收拾他,實話實說并非是不想,而是當時之情況,卻是不能。”
父親的語氣極為明顯,聽到康眠雪的耳朵,卻是帶著幾分無奈。
這讓康眠雪更加迷惑起來,她看一下父親,用眼神催促對方繼續說下去。
雖早知道自家女兒的好奇心極強,但是卻是第一次如此領教的康賀年,看向康眠雪無奈搖頭,這才將背后之事一一說明。
原來當年托老太妃關系并非假話,但授予這田巡撫實職的,卻真的并非是雍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