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實倆人都知道,即便是將此事傳了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畢竟五皇子招個戲子,在房中抄寫佛經,這也得有人信呢。
幾人正笑著攀談,便看到賈薔走進來,眼角隱有淚痕,他正用袖子擦著眼睛。
寶玉見到對方這副模樣,卻嚇了一跳,口中喊道“這卻是怎么了”
一時之間,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賈薔的身上。
賈薔搖搖頭,小心地將房門關上,這才走到座位上坐定,擦拭著眼眶。
“卻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蔣玉菡見賈薔如此,也是心中難掩驚訝,他卻是從未見過,賈薔竟有如此情態。
只聽賈薔輕嘆一聲“沒有,我只是見到舊識離去,心中傷感。”
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賈蓉看著賈薔這副模樣,也是納悶得緊。
他的話便不如蔣玉菡含蓄,口中說道“你今兒怎么了竟跟個女子似的,也不對恐怕那邊府里的鳳嬸子,都比你爽利得多。”
賈薔聽了賈蓉的話,也是一梗,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這才將事情原委說出“卻是裴家被抄了,家里的女眷都被要送到江南變賣,到時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了。”
賈薔說道這里,忍不住伏案痛哭起來,席間原本祥和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這話一出,賈蓉臉上的嬉皮笑臉,卻是瞬間不見,沉聲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還能是為什么,因三皇子不知為何觸怒了當今,而裴家正好便是三皇子的治下,如此一來,可不就是落得個掛連。”
寶玉有些好奇,對于裴家他卻沒有什么認知,是以只能看著賈薔痛哭流涕,他輕輕拽拽賈蓉的衣擺,低聲詢問“這裴家是誰你們很熟嗎”
賈蓉點了點頭,嘆息說道“寶二叔,裴家跟榮府不熟,但是跟我們東府很熟。
而且,裴家小姐跟薔哥兒更熟,我父親正準備過了八月就給薔哥兒訂下裴家的姑娘。”
寶玉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原來竟是那家,之前他聽聞這事兒,還專門的笑話過賈薔,如今卻是給忘得死死的。
裴家雖官位不高,然則據賈薔所言,卻是生得端是動人,他們又是兩小無猜,可算得上是一段佳話。
“你卻不知道,那罪名上的事兒,跟裴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那起子小人,就是拿裴家開刀,直接誣陷了去。
說什么裴家的人,在三皇子面前搬弄是非,使得三皇子聽信其的讒言,這才在早朝之上參奏羲和長公主。”
賈薔說到這里,已經是眼眶通紅,一圈砸在桌上“我只是可恨,竟沒有辦法替他們家翻供,如今不過幾日的光景,便被判處了流放。”
寶玉聽到這里,一時之間也是呆呆地。
蔣玉菡聽到這里,皺緊眉頭說道“怎么回事難不成那些人竟不審的嗎”
這話其中多有些天真的味道,然而賈薔剛想接言,便聽到橫刺里寶玉的話
“那些家伙,不過是些活死人,若是有了好處,便是一個個如同餓死鬼一般。若是沒得好處,便袖手旁觀,又怎么會去真正的辨明案件呢
要我說,當今卻是真的昏聵,這種官員任命,實屬是橫加天怒人怨。”
寶玉口中說著此言,正巧此時小二端著眾人選好的菜肴進屋,大門敞開,這話卻是被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