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你是否多慮了,甄家背后從未有過他人啊。”甄若霖的眼神清澈,望向司徒源似乎也并不躲閃。
自從對方目前的表現來看,其人倒像是真的一無所知,然而若是如此,那么難不成甄家一直并不知曉,自己被掌握于股掌之中
司徒源設想過無數個可能性,甚至包括對方推諉,躲藏甚至直接反駁。然而他卻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全然不曾知曉。
“既然你不想說,那咱們就換一個問題,甄家和四大鹽商的賬冊正本在哪,以及如今的那些違法亂紀的賬本又在哪里。”司徒源瞧著甄若霖,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笑意,他緊緊盯住對方,仿佛是天上巡視獵物的雄鷹,被他盯住的獵物卻是再無生還的道理。
甄若霖早聽說定國公極為勇猛且足智多謀,乃是雍和帝面前第一得力之人。
只經過剛才馮紫英的一招,他便心知自己定然是堅持不下去,糾纏到最后,卻是自己難堪而已。
甄若霖即便再如何紈绔,也畢竟是甄家清理數十年所培養的,哪里一點自知都沒有。他如今看著像是極為的恐慌,實際上到底還是保持了自己的冷靜。
司徒源的一句話,直接讓甄若霖醍醐灌頂,恐怕是有些什么人,在背后做了些什么。這讓他眼中劃過深思,從剛剛與司徒源的對話中便可知曉,對方定然是掌握了不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真的甄家受人擺布,那么卻只有一個可能便是他那位母親,又在背后不知做了些什么。
想到此處,甄若霖搖頭苦笑,卻是無法言語的感到悲哀,曾經疼愛自己的母親,卻在最后完全轉換了模樣。而這幾乎卻成了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甄若霖低著頭輕聲說道“國公爺實話實說,我卻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家中雖說我是族長,然則一應的大小事物,卻都是由我母親掌管,我只負責專心做官而已。”
司徒源見甄若霖這副模樣,看出其并未說謊的,忍不住讓他覺得心生疑惑。
難不成對方真的是無辜的,可是甄家的所作所為,又歷歷在目,這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
司徒也沒有說話,這是微微挑眉峰,仍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甄若霖低低地將頭垂下,然而這并沒有讓司徒源,對他有任何的信任度。
“哦,甄大人不知曉此事。好,那么我們邊換個話題,請問甄大人能告知我們些什么呢”司徒源不急不慌,拿起杯子在手中把玩,這一類富于頑抗的,他卻見了太多,大不了便好好的熬上一熬。
進了詔獄,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是要化成繞指柔的。
而甄若霖此時卻是一陣危機感襲來,他看一下司徒源心知對方定然是打了某些種主意。
此時他十分想讓對方相信自己,然而這一切實在是太過的詭異,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
更加麻煩的是,因為長時間的捆綁,他的四肢已經漸漸失去知覺。如今雙手雙腳之上,已經是不正常的紫黑色,若是再不提起放開,恐怕日后甄若霖就是個廢物。
司徒源顯然也意識到了此事,他溫和的笑了起來,語氣中滿是體甄若霖著想的模樣
“甄大人,想必你一定知道本國公想知道些什么。又何必富于頑抗縱然是不對你施刑,然而若是長久下去,恐怕也會成為廢人。”
此時甄若霖哪里不明白眼前的司徒源,卻是將他當做了耗子在玩耍。只是如今己為魚肉,他人刀俎,卻是在無辦法。
“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還請國公也相信,如若有半點隱瞞,甄若霖卻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此時已經毫無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想辦法讓對方相信自己。
“馮紫英,先去替甄大人解開一只手的。”司徒源笑笑根本沒有理會甄若霖的辯白,他卻是根本不相信對方會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