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聽了這話,點頭稱是,快步出了房間,不過茶盞十分,他便和尚且茫然不知的程日興,一起進到房間。
此時兩人都在面前,司徒源這才發現他們二人雖說是一母同胞,然則卻并不相似。
程日興從進來開始,便沒有正眼瞧掛在墻上的甄若霖,他此時剛剛做好羲和長公主吩咐的一件大事。
他如今,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滿心絕望,如今只剩下對于未來的期待,眼前的司徒源也好,那位還在正院的羲和長公主也罷,都是一對妙人。
而也正是因為此事,他并不愿在攪入甄家其中,是以程日興下意識地便忽略了甄若霖。
只是可惜的是,甄若霖乃是專門等待著他的到來,他大聲喊到“哥哥,你快點替我向國公爺證明,讓他相信我。”
這一聲詭異的哥哥,卻是讓程日興一愣,他轉頭看向對方,顯然是完全無法理解的模樣。
甄若霖此時已經昏頭,完全不去想自己說完這些機密,會發生怎樣的情景,他現在只想要單純的將自己,與這些事情脫離開關系。
不知是該諷刺,還是該嘆息,甄若霖和甄老夫人似乎骨子中,都有著那么一絲自私與薄涼。
一旦事情發生變故,到了關鍵時刻,他們便會毫不客氣的,將彼此推出作為擋箭牌,所謂的母子情深更是笑話。
以程日興的心智,哪里不明白對方這一句哥哥其中代表的含義。他聽到對方的所言,便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使得他幾乎快要站立不穩。
“你為何叫我哥哥即便是你知道我與你乃是一奶同胞,然而你不是應該是我哥哥嗎”程日興盯著對方說道,他的眼神已經布滿風暴。
他心中反復的掙扎著一個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卻讓他感覺不寒而栗,甚至有些反胃。
甄若霖此時卻是忘了一切,口中急切說道“你不是災星,我才是。哥哥,當年是母親將咱們替換了,你卻是相信我,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做各種壞事,根本就不想要甄家好。”
他的話程日興聽得一清二楚,然而這卻仿佛是最諷刺的笑話,程日興聽了此言,好半晌才眼眸微眨。
對于甄若霖他卻是有幾分了解,其人文人意氣,好大喜功,卻是不善于撒謊。只需要一眼,他便知曉甄若霖所說的話并不是謊話。
可是這個實話,真的太過諷刺,讓人無法接受。
程日興緊緊的握住雙拳,他此時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多么諷刺,在他已經和自己和解之后。突然出現一個人告訴他,他根本就不是災星。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程日興感覺自己仿佛是被全世界所愚弄。
他盯著甄若霖,想要從對方身上找出一些撒謊的蛛絲馬跡,然而最后他也只能無奈的放棄。
甄若霖此時擔憂程日興不肯相信,他掙扎著晃動鎖鏈,仔細說道“哥哥我們卻是左手、右手各有一顆紅痣,你的是在左邊,我的是在右邊。當年給我們接生的那個穩婆還活著的時候,我曾經詢問過她,她跟我說的是很清楚,左手為長右手為次。”
“哥哥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把戲,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將我們分開,故意把你當做災星來養,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災星,哥哥你卻是相信我。
這一切都是母親的計算,跟我毫無關系呀。我承認,我確是只會風花雪月,并非是個什么人才,然則我也知道忠君愛國知道自信忠于圣上,又怎敢胡作非為。”
甄若霖此時想的事情很簡單,便是盡自己所有,獲得對方的信任。
程日興輕聲的笑了一下,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