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奇,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但不能想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證據來相信那封信就是你或者國王軍寫的,同樣我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詞就排除掉你的嫌疑。”布魯姆菲爾德將長劍收回劍鞘,整了整盔甲的肩帶,挺直胸膛說道:“但如果你讓國王軍后撤三十里,拿出誠意,我可以承諾在徹底調查清楚這件事之前,不會將這件事和國王軍聯系起來,也不會因此改變既定策略。”
費奇想了一下,看了看夏妮,然后搖了搖頭。“我不是國王軍的統帥,這種事情我無法答應你。不過……我們兩個可以在這里陪著你。”
夏妮歪著頭看著費奇,然后對布魯姆菲爾德點了點頭。她說道:“圣騎士大人,費奇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不過我要補充一點:我們仍是國王軍的斥候,并不是你們的俘虜。我們最多只是在你們知道的情況下繼續偵查你們,卻不是被你們逮捕了。”
“我在你們營地外畫塊區域,插上國王軍的棋子,我們兩個就待在里面。你派多少人圍觀都行,聊天、聚餐也可以,只要別踏進來。”費奇說道:“最好給我們準備個帳篷,總要給女人一些**。我不用進帳篷,就在外面任你們參觀。這個誠意夠足了吧?”
圣騎士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青、白、紅、黑,顏色不斷變換。他年輕時候曾經雇傭游吟詩人扮演自己,自己則裝作游吟詩人混跡于市井之中調查案件,這種游離在圣騎士教條邊緣的行為可謂前無古人,他一直認為自己頭腦靈活,很為這段經歷驕傲。他總是回憶起當時一起行動時坎特·霍爾臉上驚訝的表情和佩服的神色,以至于就算后來坎特成為了霍爾伯爵和圣殿騎士,成了國王的父親,地位高高在上,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弱勢一方。不過,坎特·霍爾這個兒子的騷操作徹底震驚了他,他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當年的坎特·霍爾。
“你……這……你這是為了什么呢?就為了證明有陰謀家的存在,同時還顯示你根本不將雷霆軍放在眼里?”
“我聽你在營帳中說,你們要堅持一段時間,總主教的特使就回到,從而解決這場爭端。我們國王軍是不會退卻的,但同樣希望爭端能夠解決,這是最根本的原因。”費奇接著說道:“我不需要證明什么,只想讓陰謀家挑撥離間的計劃破產。至于雷霆軍,如果不是重視你們,我早就用對付海盜的辦法展開進攻了。哪怕不殺人、不傷人,我也可以將你們的輜重全部燒毀,難道那個時侯你們還能堅持?就算人受得了,你們還有能作戰的馬嗎?”
“嗯,我聽說你燒毀海盜船塢和港口的事情了——海上燒船和陸上殺馬作用是一樣的,這的確是你能干出來的事情。但你似乎太不把教會的牧師放在眼里了。”布魯姆菲爾德說道:“你太驕傲了,你就這么確定你總是能主導局面嗎?你的傳送很快,但你能躲開雷霆嗎?”
費奇看出布魯姆菲爾德有妥協的意思,但他是一軍統帥,如果硬要他必須按照對手的安排行動,尤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所以,對于布魯姆菲爾德提出的問題,費奇好好思考了一番,然后找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和回答方式。他相信,如果能避免雙方矛盾激化,只要堅持到總主教唐德·米普的特使完成任務,那么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我對自己實力的信心與你沒有兩樣,除了真的較量一番外,沒有一種可以真正知道勝負結果的辦法。甚至打上好幾場,也不一定就會讓雙方心服口服。”費奇用平穩的語氣緩緩說道:“真正重要的并不是知道誰更厲害,而是看一下雙方在進入最后的戰爭手段前,能否為未來留下生存的空間。一個海盜若是愿意給被劫掠的人留一條回家的活路,可以被稱為有良心;一個強盜若是愿意接濟窮人,那對他的罪行的懲罰也可以減輕;紳士不忍傷害兒童,騎士不會虐待俘虜。留出一線生機,爭斗也不至于發展成你死我亡的永恒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