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費奇只是虛晃了三下,那柄斧頭便幻化成了一堆彩色的氣泡,飄飄蕩蕩升上天空。“你需要幫助嗎?”費奇對蒙塔說道:“對皇帝揮動武器,可不是請求幫助的正確方法。”
蒙塔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的耳朵里滿是血液鼓動發出的轟隆轟隆聲音。他看了信,注意到時間,他知道這件事會是費奇·霍爾做的。馬爾塞家族的橋渡城已經屹立了三百多年,什么樣的洪水沒有見過?這場發生在秋末冬初的洪水根本就不自然,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魔法!
傳說中費奇·霍爾皇帝陛下的魔法能夠做很多事情,知道他很強,但誰也說不上來到底能做到怎樣的事情,是不是存在上限?遠隔千里之外的一場可怕的洪水,這會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情嗎?蒙塔有所懷疑,所以他轉過身來直視費奇的眼睛。那雙魔法師的眼睛中完全沒有感情流露的痕跡,沒有得意、沒有疑惑也沒有憐憫。是他做的!蒙塔的直覺已經喊出了答案。
但是為什么?他不是需要橋渡城嗎?為什么要摧毀關鍵的大橋,為什么要讓城堡倒塌?蒙塔臉色陰晴不定,一陣青一陣紅,正如他搖擺不定的內心。如果是為了發泄怒火,為什么沒有將城堡卷入洪流之中?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蒙塔清楚得很:修建橋梁的材料和結構遠比經過多次擴建的城堡要穩固多了。
就在他凝視費奇的時候,地上的馬尸抖了一下,然后從它的鼻子、嘴巴和張開的毛孔中升騰起黑色的煙霧,凝結在空中不肯散去,呈現出一只黑色的馬匹模樣。雖然是黑色煙霧,但并沒有給人可怕或者邪惡的感覺,它的眼睛充滿靈性,動作輕柔飄逸,讓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詞:魅影。
“很可惜,你失去了控制。是什么讓你對皇帝陛下揮動武器呢?”費奇仿佛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他抬起手,魅影駒便將馬頭放在他的手掌心里,用下巴輕輕摩擦。“蒙塔·馬爾塞,你這樣失禮,是不是并沒有將協約放在心上?我對你很失望,也對這件事很失望。”
“你不是我的朋友,而你顯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同意你這就離開,回去你自己的領地。很顯然,你并不想將它交給帝國,你沒有決心跪在我的面前。”
“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我的魔法能做什么,而且還不相信我所說的。”費奇拍了拍黑色的魅影駒馬頭,說道:“我說過我能將死去的復活,現在你也看到了……”
費奇還沒說完,蒙塔就面對他跪了下來。這個領主咬著牙、捏著拳,他很明白這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