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便靜靜地等著侯安都下令,可是侯安都并未立即表態,柳明心中不禁忐忑起來,這位司空大人雖然是武人,但心機深不可測。
忽然,侯安都目中精芒一閃,沉吟了片刻,呵呵一笑。
柳明上前一步,道“司空大人”
侯安都淡淡地道“只需保護殿下無虞,其余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柳明一愣,登時犯了難,保護衡陽王自然沒錯,但刺客本就是沖著陳昌來的,雙方勢必要發生沖突,刺客要跑追還是不追
侯安都都未一一明示,如何是好
禪房之中,陳昌和寧景融已經用罷了齋飯,陳昌押了一口茶,嘆道“塵世敗俗,人生甚艱,怎如出家脫去俗念,不受閑事纏繞,受用一爐香,一壺茶,倒落得清閑自在。”
寧景融道“清閑自是清閑,想人生一世,空守寂寞,只把青春付流水,也實在難熬。”
陳昌只嘆口氣,不再作聲。
寧景融見他低頭不語,頗是感傷,暗嘆一聲,笑笑說道“殿下,縱然不能坐那金鑾寶殿,做個閑散王爺也是極好的。”
陳昌搖頭道“這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寧景融雖然容貌嬌美,但陳昌并不是沉溺于美色之人,心事自然不便向她透露,只顧悶著頭喝茶。
過不多時,外面輕叩門環,卻是侯安都和本寺主持虛云前后走了進來。
侯安都考慮如今返回江陵怕是更不安全,便建議陳昌在此小憩片刻。
當然,外面發現了可疑之人,如今是不能同陳昌講的。
陳昌也正有此意,侯安都和虛云退了出去,周宏也退到了門外。
寧景融扭頭又對陳昌低聲道“殿下,我看侯大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陳昌面不改色地道“何處奇怪”
寧景融眨眨眼睛“殿下貴為王爵,他明明只是個臣子,明面上看似處處恭敬、時時謙卑,實則實則實則”
她蹙著秀眉,極其努力地想從腦海中找出一個詞來形容侯安都對陳唱的真實態度,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陳昌被他的俏皮模樣逗得啞然笑道“沒想到你的眼睛還挺亮”
寧景融嗔道“這里的人誰看不出來,殿下這么說就是說妾身愚笨呆傻嘍”
陳昌擺手道“孤可沒這么說。”
寧景融撇撇嘴,忽然道“殿下,你說這佛祖和觀音真會保佑人們平安嗎”
陳昌納悶道“為何突然發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