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有了爆粗口的想法,這組織里到底有多少折磨人的玩意是他沒有見過的
金發臥底表面毫無波動,仿佛只是用冰冷的審視態度來看檢查琴酒留下的傷痕,只有安室透心里知道他此刻連控制住手抖都用了全身的力氣。
他估算著時間,快速將神谷哲也身上檢查了一遍,又裝作熟悉設備的樣子把房間里的東西又摩挲了一遍,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坐回錄像前。
只要點下確定鍵,一切就沒了回旋的余地。
安室透只慶幸在這的還好不是諸伏景光,沒有親身見證這一切真是太好了。
視頻開始是一片黑屏,逐漸變亮,隱隱還能聽見琴酒和安格斯似乎在說著什么,只是雜音太多,安室透聽了幾遍也沒聽清,只能依稀猜測他們是在談神谷哲也的事情。
接著,畫面變亮,首先出現的是琴酒那張冷淡陰鷙的臉,以及被仿佛是圍巾成精的安格斯摔到束縛椅上的神谷哲也。
與神谷哲也只有發色不同的青年俯下身,將似乎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的前者給扣到椅子上,那雙異色瞳里還帶著一絲瘋狂和趣味,仿佛是即將進行一場好玩的游戲,并為此感到高興。
兩人貼得極近,仿若雙生的樣貌并不能給他們之間增加一絲溫馨的氛圍,反而像是同類吞噬一般,形成灼眼的撞色。
神谷哲也沒什么反應,他只是冷淡地垂著眸,沒做聲。
安室透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能看出他此時并不是很好受。
“三天時間啊,不多不少剛剛好。”安格斯用沙啞的嗓音對琴酒道,“交給你了。”
琴酒將錄像裝置擺好,冷淡地說“我心里有數。”
他從旁邊扯了雙手套戴上,將有些礙事的長發撥到腦后,接著才對安格斯道“您要留在這看嗎”
已經確認身份是boss的青年并沒有回琴酒的話,他只是再次看向神谷哲也,聲音壓低“你真的不打算說嗎關于你告訴了那群公安的走狗什么信息,以及他們的所在地”
白發青年垂著眸,什么都沒說。
琴酒嗤笑一聲“他不會說的,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我確實知道。”安格斯直接冷下臉,他陰沉地道,“不需要留手,琴酒,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琴酒瞇了瞇眼,兩人如出一轍地殺氣四溢。
似乎是不想再看到神谷哲也視若無物的眼神,安格斯直接轉身離開,把鐵門“咣”出了巨大的聲響。
看視頻的安室透一怔,他沒想到安格斯竟然離開得那么早,似乎并不想看接下去的畫面。
更令他有些訝異的是,在安格斯離開后不久,一直無動于衷的神谷哲也反倒是開口了。
他微微側過頭,聲音微弱但堅定“開始吧。”
琴酒表情有些古怪,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煙,直接點上,等煙霧升騰起,再深吸一口,直接呼到白發青年的臉上。
看著對方皺眉的模樣,琴酒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現在還勸我戒煙嗎前輩”
神谷哲也嗆咳了兩聲,微微閉上眼睛。
“洗腦的藥劑你都能產生抗性,這就是做實驗體做出來的經驗嗎”琴酒一手壓住他的下巴,強制他轉過頭,“等新一批的貨到了,我們可以再試試。”
“在此之前,我給你一個機會。”他的聲音陰冷,“我想,你不會想知道我的手段。”
神谷哲也“你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做任務的樣子我見多了,以前有多菜,現在就有多菜。”
琴酒面上一冷,毫不客氣地將他的下巴往下一壓,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吧”聲,白發青年從喉中發出一聲氣音,便沒了動靜,只是那雙淺金色的眼睛還帶著挑釁。
安室透看到這內心就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神谷哲也的脾氣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平和,這是他知道的事情,但在這中情況下他還故意惹怒琴酒,實在是太過于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