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表面不應該知道這個計劃,波本依舊在考察期。
因此,安室透只能不滿地皺眉“與警方的交易時間還沒到,萬一把利口酒給弄死了怎么辦”
琴酒嗤笑一聲,戴上手套,漫不經心地逛到利口酒旁邊,毫不猶豫地一指戳到后者的傷口上。
后者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
安室透條件反射地抖了一瞬。
“他死不了。”琴酒說。
“不要干擾我的審訊”安室透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帶著火,用極其壓抑的聲音說,“那位先生讓你配合我的行動。”
琴酒有些失望地望了望依舊昏迷著的白發青年,居高臨下地道了聲“可惜”。
安室透站在一旁,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琴酒會對利口酒如此恨之入骨,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那么久,平日里也沒有什么沖突。
甚至于,他曾經還覺得琴酒對利口酒的有一種特殊的關注,就像是百加得總覺得琴酒搶他地位一般。
難道就是因為背叛了黑暗,背叛了組織,就會恨到這種程度嗎
琴酒,果真是沒有心的怪物
今晚行動無論如何,安格斯和琴酒,他拼命也會將這兩個人帶入地獄
安室透心里將琴酒捅死了無數遍,但表面還是要與他虛與委蛇,因此,他只能提起假笑,冷冷地“呵呵”了兩聲。
琴酒又道“所以你在這待了一天,難道手法都沒有任何長進嗎”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需要留手,這家伙最后不管怎么樣我負責。”
安室透沉默了一秒,冰冷地道“我不會留手。”
即使修復藥劑還在,但琴酒在場的情況,安室透也只能按捺下急躁的情緒。
他已經不知道在心底說了多少聲抱歉,但在表面上,只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最后那一抹生機,免得造成他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兩人周旋了近一個小時,終于讓前者不耐煩地離開,末了還在地上留了個煙蒂。
空氣中滿是香煙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琴酒走前還道“晚點我會過來檢查,希望你不要搞小動作,波本。”
這句話,也徹底斷掉了安室透給利口酒用修復藥劑的想法。
甚至說,他開始后悔自己想出這種餿主意。
雖然成功找到借口,但是
安室透一拳砸到桌子上,手指關節泛出絲絲血點,他深呼吸喘了口氣,忍不住又澆了一頭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下去,哪怕最后沒死,出去發燒也跑不了了。
金發臥底晃了晃腦袋,感覺眼前都泛起了幻覺,不然他怎么看到了神谷哲也睜開了眼睛,還微微側頭朝他看過來
安室透“”
這好像不是幻覺
白熾燈下,面色慘白如紙的白發青年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略有些色差的淺色眼眸映著安室透驚訝的模樣。
安室透這才發現自己有多么狼狽,渾身都是斑斑血漬,頭發濕噠噠的滴著水,嘴唇卻因為干裂而滲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