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道“沒事,現在不是家屬,之后我再打證明。”
在組織待了那么多年,法外狂徒的事情沒少干,更何況降谷零這次有大功,警方上層不可能因為這小小的特權卡他。
醫生“”證明什么,證明你們是家屬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日本好像沒這種政策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哪怕是決定日后舉報,醫生現在還是乖乖放下飯盒,嘆了口氣,從電腦上調出一堆資料。
“這種情況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說句認真的話,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還真不是我手法好。”醫生沒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直白地道,“他當時身上的血幾乎快流干了,全身臟器都在衰竭邊緣,但偏偏就是吊著一口氣。”
“這種求生意志強烈的病人搶救起來才會有奇跡發生啊。”他感慨著。
正在旁邊對著一堆專業術語和數字努力研究的兩人下意識朝醫生看過去。
“求生意志”降谷零喃喃著。
松田陣平接話“很強”
兩人“”
雖然神谷哲也活下來了,但對于這個理由,他們還是感到一定的恍惚。
原來是他們之前一直誤會了嗎神谷哲也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對大局的最優解,而不是在自毀的邊緣摩擦
可是有很多次,明明不需要他做到那種程度啊。
醫生不知道兩人在震撼什么,還以為是對生命奇跡的感慨,不過,他很快就沉下臉,罵了兩句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方言。
“你們這是哪個地方解救出來的受害者,這種組織就應該被掛在東京塔上鞭尸”醫生怒罵著,“這完全不是正常的傷口,是折磨出來的當時手術室里還差點嚇暈了我的麻醉師”
降谷零抿了抿唇“他是英雄,或者說,因為他,有更多人被解救出來。”
松田陣平從另一個角度問“那之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
在醫院里,醫生最怕的就是這類問題,說實話很容易被激動起來的家屬打,說假話不道德還容易誤事。
一般人都會以含含糊糊地看個人體質之類的話糊弄過去,但在知道神谷哲也受傷的原因后,醫生也不由得正了臉色。
他嘆了口氣“很難,雖然不想說套話,但萬一呢,還是要看個人的體質。”
降谷零“你直說吧,我們有心理準備,不會激動的。”
畢竟神谷哲也身上的傷他都見過了大半,甚至有些是他目睹下產生的。
琴酒是手段實在是太狠,完全沒把神谷哲也當人看,那手段甚至已經超過了正常的審訊范圍,而是折磨。
想起還沒被抓到的琴酒和安格斯,降谷零心里堵著一口氣。
但是只要神谷哲也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其他的不管什么事,他們都會幫他擺平。
“主要是手腳部位。”醫生皺著眉,哪怕行醫多年,他也很難描繪出當時看到的那種慘狀,“還有槍傷、脖子上的傷。”
“他是不是很早就被人傷害過,之后養好然后又再次被傷害”醫生問,“他的手骨幾乎都是錯位的,甚至有幾節刺破皮膚突了出來我該慶幸沒有漏掉嗎
但總之,傷害已經造成了,想要恢復成正常人那樣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說因為神經也有受損,之后有沒有知覺要看他醒來后的情況。
為了保全他的性命我們短時間沒法進行細致的操作,這個可能要二次手術。”
僅僅只是交代一處的傷口,辦公室內的氣氛就已經壓抑了下來,醫生看著陷入沉默的兩人,看了看自己沒吃完的盒飯,一時間也沒了食用的胃口。
降谷零沉著臉,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握起。
醫生不知道神谷哲也的體質,而他的血液一般儀器也分析不出特殊成分,因此從傷勢上分析,認為青年受了很久的折磨。
但事實上并不是,這些傷,只是短短五天內造成的。
密集而又恐怖,令人頭皮發麻,連回想都忍不住有著幻痛感。
長久的折磨還有修復的喘息時間,而神谷哲也沒有,他只是一次次地被折斷、被打碎,再用那種用途殘忍的藥劑修復,經歷一次細胞修復的痛苦。
可就是這樣,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神谷哲也還是揮動著手臂,幫他擋下了子彈;扣動了扳機,救了警方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