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沒有燈,甚至看不見橋的邊緣,若是從這滑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
手機隨著他的動作滑出去一段距離,諸伏景光摩挲著撿起來,手機自帶的后置燈光貼近地面,打出一片黑色的陰影。
那陰影呈現塊狀,還能看見一抹微微的紅光。
諸伏景光將冷汗抹在衣服上,伸出手從邊緣處向下探,他摸到了錯綜復雜的線路是炸彈。
煙火
諸伏景光重新站起來,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對講機,急促地道“炸彈在玻璃棧橋下面,數量未知”
“我已經快到那邊的天臺了,你們注意安全”
沒有過多時間給他猶豫和思考,諸伏景光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時間,他重新握著手機開始奔跑,與死神追命。
還差一點點,只要趕在鐘聲前,前輩就有獲救的希望
另一邊,聽到諸伏景光消息的松田陣平頓時停下了沖刺的腳步,他蹲下身,用自帶的燈光照玻璃棧橋,才發現下面竟然布滿了炸彈,密密麻麻,借著漆黑的保護色,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們終于找到了煙火所在。
但是這短暫的喜悅過后,松田陣平還面臨著最大的困難時間緊迫,他根本無法拆除炸彈。
甚至說,如果他現在不撤離,以及位于展廳和宴會的觀眾們不撤離,很有可能會被爆炸波及到。
安格斯二選一的毒計,以巧妙的形式延續到了現在,一如他帶給人無法消除的心理陰影。
松田陣平起身,拿出對講機“零,先去通知警察,讓觀眾們撤離”
站在玻璃棧橋那方的降谷零皺了皺眉“那你呢”
“我現在回來,畢竟景光都已經沖出去了。”松田陣平道,“我們去天臺,哪怕是死,我也要看著他們。”
人們各有各的安排,而本來就在天臺上的萩原研二,如同最近的席位,同水平距離的看著那一幕發生。
只可惜這個位帶給他的不是榮譽,而是懲罰。
直到現在,他腦海中還一遍遍地回放著自己可笑的認定,僅僅因為三人的說辭一樣,他就輕而易舉地陷入了自己的判斷,甚至將正確的諸伏景光也給帶偏。
如果神谷哲也死在這里,那么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萩原研二的錯誤。
感覺身上有千斤重的警官先生感覺連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難,他自嘲地笑了笑,又忍不住從視頻里看著兩人的互動。
似乎因為催眠,神谷哲也的狀態很差,他臉色慘白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原地暈過去,脖子上被電擊項圈造成的永久性傷痕讓他開口說話變得很困難沙啞且微弱,像是狂風中搖曳的短燭。
安格斯沒有詢問過多的問題,似乎也無奈地承認他們之間無話可說。
“神谷五號”萩原研二下意識重復了一遍神谷哲也的說辭,被這如同命運捉弄般的名字驚得一時無語。
神谷哲也本人是實驗體,是一號;身份成迷的安格斯是五號。
他也被冠以“神谷”的姓氏,這說明他們兩人接受的是同一個實驗,甚至可以說以神谷哲也為模板,安格斯是被造出來的復制體。
更凄涼的是,哲也還有屬于他自己的名字,而安格斯沒有。
他只有代號和姓名,代表他深陷黑暗的過去和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