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幫諸伏景光解開心結
盡管心中這么想著,但諸伏高明表面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用手機發短信,讓大和敢助幫忙查一查“百日草”和“蒲公英”的寓意。
大和敢助很快就回了消息“百日草代表著思念亡友、惜別;蒲公英象征新生和旺盛的生命力,高明,你弟弟還好吧”
“沒事。”諸伏高明回了一句,將手機放在一旁。
這花的寓意都沒什么差錯,看樣子諸伏景光確實是接受了現實的樣子。
諸伏景光吃飯的樣子很乖,也沒有特別抗拒,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半,放下了勺子。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五十了。
“去買花吧。”他說,“其實我還想把頭發給染成白色。”
諸伏高明有些驚訝“為什么”
諸伏景光輕描淡寫地道“本來就長了幾根白頭發了,看著難受,不如直接染白了。”
“可以染回褐色。”
“但以后新生的是白的呢”
諸伏高明被問住了。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推門出去,一瞬間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八點五十分,米花町落英山公墓。
天空開始下小雨。
諸伏高明開著車,載著諸伏景光到了目的地,并且將車遠遠地停在公墓外。
諸伏景光沒有去染發,因為時間太短了,而且下雨天。
他只是手中捧著一大束中間夾雜著蒲公英的百日草,站在雨里,等諸伏高明停好車。
百日草又叫百日菊,花大色艷,并不太適合在葬禮使用,更別說諸伏景光買的還是混色,遠遠看去,白的、黃的、紅的混在一起,哪怕中間插著蒲公英,也顯得格外靚麗。
但諸伏高明沒有多說什么,對于他來說,這些禮節遠沒有弟弟重要。
更別說諸伏景光看上去真的很冷靜,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有數。
“走吧。”
將鑰匙放到口袋,諸伏高明看著放在位置上的黑傘,手頓了頓,縮了回去,他嘆了口氣,手中拿著一株白菊。
兩人并排走在略顯泥濘的道路上,沉默無聲。
來參與神谷哲也葬禮的人并不多,他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人太少,一半已經變成渣渣或者進了監獄,而另一半滿打滿算也就兩只手。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身上還帶著傷,臉上的痕跡全靠化妝師的精湛技術遮掩,卻偏偏因為這場不大不小的雨變得格外狼藉,一塊白一塊黑。
兩人站在墓園門口,拿著個面巾紙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哭。
毛利一家只來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后者服用了臨時解藥變回本來的模樣,穿著西裝,看上去沉穩帥氣。
他正一手搭在毛利蘭的肩膀上,低低地安慰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后者捧著白百合,正默默地流著淚。
毛利蘭格外特色的發角在雨水中變得耷拉,一顆顆淚水混著雨水從她臉頰滑落,整個人像是迷失在雨水中的小鹿,連哭都帶著無聲的憐惜。
她與神谷哲也的聯系并不多,甚至說十年后還沒有見過面。
但毛利蘭依舊記得那個雨天將她救出的青年和他溫暖的懷抱,也記得神谷哲也在電玩城里安慰她,跟她說悄悄話的那幕。
是神谷哲也告訴她,不可以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一個人身上,要給自己留出一份余地。
毛利蘭不是工藤新一的附庸,不是只能等待的女人,她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只有她一個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