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不知的背后,毛利蘭獨自破的案子和干翻的歹徒一點也不少,只是她都沒有說而已。
毛利蘭有設想過,自己之后再與神谷哥哥見面,一定要將這些年做的改變告訴他,好好嘲笑一頓新一那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見到。
甚至是到那片火場,看著滿臉悲傷的人們,毛利蘭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有什么重要的人消失在了這里。
而工藤新一沒有及時告訴她那是誰。
當然,生性善良體貼的毛利蘭并沒有怪自己的青梅竹馬,甚至說,她明白工藤新一心中承受的壓力比她更大。
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說話就好,有著雨水的遮掩,他們可以默默地流淚,不會有人看到,也不會被神谷哲也察覺。
多年前,他們相遇在雨天,他救她;多年后,他們分離在雨天,她送他。
毛利蘭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靠在了工藤新一的胸膛上。
宮野志保是唯一一個提前進入墓園的人,不為別的,她只是單純想要早些守在自己的老師身邊,想要說些悄悄話。
她每次都在錯過,都慢一步,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到神谷哲也停下來的身影,才有追上去的可能。
可是當她站在空蕩蕩的墓前,卻不知道說什么。
或許是少了那個捧著保溫杯、看著漫不經心的身影,少了一個人摸摸她的頭。
眼淚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瞬息間就在地面擊出了幾個凹坑,連帶著雨水一起變成滋潤墓前植物的養分。
宮野志保的喉嚨很堵,明明之前已經哭過了幾場、哭暈了幾次,但一站到這里,一切又像是沒有演習過一樣,回到了原點。
或許說死亡就沒有演習,當它來臨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只能選擇接受。
所以,宮野志保也要學著接受。
她突然想起組織里流傳的那句話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
宮野志保是目前組織里僅存下來的研究人員,掌握著大量的數據和實驗經驗,再加上年紀輕、可塑性強,背后關系錯綜復雜,可以說在日本也可以橫著走。
她的未來不可限量。
讓死人復生。宮野志保在心里低低地呢喃著,老師,你愿意再等我一段時間嗎
來的人還有風見裕也和黑田兵衛,兩人代表著公安警方的歉意,卻也不知道能補償什么。
錢死掉的人不需要;名這種東西太過于虛無縹緲;剩下的事物就連常規的補償家人都找不到對象。
因為在場的人都零零散散站著,兀自傷心,并沒有人招待他們,所以說看上去格外平靜的兩人反倒尷尬了起來。
只是這種尷尬,在肅穆的雨水中被沖刷掉,逐漸變得沉寂起來。
赤井秀一和朱蒂也來了,帶著哀悼和沉痛,兩人本來撐著黑傘,結果到達現場后,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撐傘,便也局促地收了起來。
“秀,神谷哲也到底是怎么樣的人”朱蒂看著哀痛難以自己的人們,大部分都是警察,著實不能理解,“他真的不是警方的臥底嗎”
赤井秀一靜靜地站著,任由雨水打在臉頰上,抹都沒抹一下,他道“他是一個很合格的前輩,沒有任何陣營。”
“他所信仰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我有愧于他。”
朱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能提前預料到這個結局,不要太過于愧疚。”
“不。”赤井秀一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很早就與他有了交集,但當時我選擇了琴酒。”
現在回想起當年,優秀的fbi探員還是有些骨鯁在喉。
從后來降谷零等人的言辭中,他得知神谷哲也并沒有在他們面前直接說過招攬。
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