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擺出跟我那么像的表情。”咸魚吐槽道,“我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攔不住我。”
“為什么要離開呢”鶴丸國永有些好奇地問,“你身上那么多傷,好像也是在原本那個地方受的吧”
“審神者與付喪神是合作關系,同樣,付喪神也依賴于審神者。在這里你會過得很舒服。”
鶴丸國永笑著湊近他,誘惑道“如果不喜歡吵鬧的話,大家都會保持安靜就像是剛才那樣。”
僅僅因為審神者的一句喜歡安靜,哪怕連最難以自控的短刀們也會按捺下自己的本性,變得乖巧下來。
“包括你嗎”神谷哲也面無表情地問。
鶴丸國永頓了頓,似乎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說這回事。
鶴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很吵嗎只不過是覺得如果缺乏驚嚇,心會提前一步死掉而已。”
“所以哲也醬,為什么不留在本丸你所待著的那個地方很好嗎”
米花町怎么樣,好像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神谷哲也下意識道“那邊有個人的廚藝很好,我很喜歡。”
“當審神者也可以去串門兒,更別說你完全可以讓他做一大堆帶回來。”鶴丸國永再次問,“這樣呢,留下來嗎”
神谷哲也沒說話,他有些迷惑自己從鶴丸身上感覺到的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明明之前都沒有過
“所以你也想勸我留下”神谷哲也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他躺平直接將自己縮到被子里,閉著眼睛裝死。
“才不呢。”
鶴丸國永笑嘻嘻地將人從被子里揪出來“不過在你回家之前,要不要嘗試一下其他好玩的事情”
神谷哲也死魚眼“啊回家”
“你和我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呢,神谷哲也。”鶴丸國永再一次對上那雙眼睛,如同鏡像一般反射出他自己的身影。
他湊近,認真地看著他“既然不想繼續游離下去,那就不要裝傻了。”
神谷哲也突然低頭咳嗽了起來,有些瘦削的肩膀劇烈顫抖著,血腥味漸漸充斥著整個房間。
鶴丸國永靜靜看著他,沒有像其他付喪神一般露出焦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的表情。
就像是神谷哲也能察覺到一樣,鶴丸國永主動邀請審神者,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作為本丸里唯一一振五條刀派的太刀,作為曾經輾轉于陪葬和神社的戰利品,鶴丸國永數百年的經歷用四個字概括,大概就是“居無定所”。
沒有任何一振刀有他這么頻繁地更換主人、住所,連帶著變成付喪神后都不得安穩下來。
但這也構成了“鶴丸國永”。
這振將游離和冷漠掩飾在惡作劇和玩笑之下的付喪神,終于在某一天碰到了同類。
而在神谷哲也的眼中,在他提起回去時,里面除了游離和漠然外,卻帶著一絲當事人都察覺不到的依賴。
這么想想,神谷哲也比他還更幸運一些,鶴丸國永漫不經心地想,起碼他還得考慮考慮下一任審神者要怎么撈。
過了半晌,白發青年抬起頭,不緊不慢地將溢出的血擦到衣擺上,讓潔白的服飾染上血色。
“好啊。”他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不過你這還有新的內番服嗎”
鶴丸國永勾到一半的嘴角垮掉了,他拖長調子道“別管衣服好了,我們私奔出去玩怎么樣”
正巧趕到門口,突然聽到鶴丸國永虎狼之詞的付喪神們“”
“鶴丸國永”
神谷哲也看著又開始雞飛狗跳的一群,默默用內番服上的帶子將自己的耳朵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