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候指不定他已經回去了呢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挨揍,跟他有什么關系。
兩人將注意力放到躺在沙發上的白發青年上,后者此時緊閉著眼,已經陷入了沉睡。
只是他的身體依舊不自覺地蜷縮著,極度缺乏安全感,毫無血色的手搭在沙發的邊緣,像是松松地想要抓握什么。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神谷哲也消失十年后回歸的那天,渾身濕漉漉的青年失去了記憶,也是如此狼狽地縮在沙發上,發著高燒。
回憶一瞬間重疊,隨著記憶翻涌上來的不好情緒卻令他一瞬間有些窒息。
更為細心的毛利蘭直接上手,連拉帶拽,將神谷哲也濕漉漉的外套脫下來,露出里面一件沾染著血跡的淺色襯衣。
“先吃退燒藥”毛利蘭皺著眉,“現在的神谷哥好像不能送醫院”
“嗯,我們先簡單處理一下,然后等他醒過來吧。”工藤新一從醫藥箱中拿出紗布等用具,也開始倒騰。
四五歲的小孩并沒有多大勁兒,而且很容易勞累,兩人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完。
但說是傷口,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任務過程中產生的,尤其是手臂上的痕跡,足以看出當事人精神上的痛苦。
小偵探抿著唇,從未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去。
毛利蘭有些難過“我肯定壓到他傷口了吧為什么神谷哥,什么都不說呢”
神谷哲也做事太風輕云淡了,從來不會將疼痛的一面表露出來,哪怕是在面臨死亡的前夕,他也是一片平靜。
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新一,我總覺得他好像很在乎你,等下一定要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我知道。”
他已經不是小孩了,怎么會看不出神谷哲也對他的復雜情感呢
像是在看洪水猛獸,對他的靠近反倒不可思議。
果然,自己曾經堅持的正義,對身不由己的青年來說,就像是無處可躲的暴曬,連蜷縮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道歉。
兩人還從他的口袋里找出了一袋沒有寫名字,只標注了幾個專用術語的藥片。
完全看不懂的兩小只“”
“我家的電腦有密碼,阿笠博士我記得去他酒保朋友那了。”工藤新一幽幽地道,“小蘭,你家那邊”
毛利蘭搖搖頭“我爸媽都在上班。”一個刑警一個律師,忙得不可開交。
“要不找志保看看”她提議,“如果她也過來了的話。”
“可是她現在哪有什么電話號碼”
話音剛落,屬于工藤宅的座機電話便響了起來,工藤新一下意識過去接,聽到的便是宮野志保稚嫩的聲音“請問這里是江戶川柯南嗎”
“行了,是我們,我和蘭都在這,神谷哥哥也在。”工藤新一直接打斷了宮野志保的試探,快速將剛才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對面沉默了半晌,道“關于老師的過去我們都不清楚,他自己從來沒有說過。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積極治療的想法的。”
宮野志保憑著那短短的幾行備注,就大概分析出了其中的內容,她囑咐工藤新一先給利口酒做物理降溫,自己跟毛利蘭解釋著。
工藤新一一遍遍用沾著酒精的毛巾擦過略帶熱度的皮膚,心中不是滋味。
雖然這個神谷哥哥與他認識的那個并不相同,但目前的細節來看,他們之后所面臨的事情應該是一致的,不然對方看他的眼神不至于那么復雜。
這也就說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在這個人面前,也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