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壺谷,寒風猶如匕首,刮過鮑里斯的臉頰。那張因為嚴寒而有些凍傷的臉頰粗糙而堅硬,仿佛適應了北地嚴寒的白狼,在與自然的對抗中頑強的生存著。
自從第二次來到部落以后,鮑里斯漸漸的適應了部落的風俗,裝束上面也趨于同化,守夜人的黑袍脫下,換上了部落戰士的輕質皮甲和棉衣。頭上帶著厚實的皮帽,腰間還長期掛著一瓶高濃度伏特加。
長城戍衛軍團不許士兵們喝酒,但是這里不同,戰斗前,每個人都會大飲幾口,以緩解寒冷,忘卻恐懼。
為了這次任務,大酋長還專門給鮑里斯配了一匹快馬殘影。這是部落中最快的戰馬之一,也是除了莉莉婭那匹白馬以外耐力和速度最好的一匹。眼前的鮑里斯看上去已經和一般的部落騎兵沒什么兩樣。
大戰在即,他沒有一絲恐懼。事實上,在他長達三十三年的人生歲月中,多次面對生死考驗,除了年輕時那略微恐懼之外,接下來的歲月中,對于死亡,鮑里斯便沒有真正恐懼過。他不想死,有時候僅僅是因為還有一絲期待與怨恨。
期待有一天能重返故土,與丹尼斯再續前緣。怨恨基斯里夫的人,包括他的父親,將他徹底遺忘在這世界邊緣。他要證明點什么,哪怕證明他鮑里斯絕非無用之人。
戰斗馬上就要開始了。大批野獸人被引入峽谷,猶如滾滾洪流,從狹窄細長的峽谷中通過。斥候每隔幾分鐘就來回匯報一次,所有人都枕戈待旦,準備迎接這決定部落生死的最后一戰。
“鮑里斯。”
莉莉婭突然走了過來,她是自己要來執行這次任務的。即便一開始大酋長是反對的,但是拗不過莉莉婭的堅持。莉莉婭說到若是這次戰役再敗,部落將覆滅,那么,自己和所有人都逃不了被毀滅的命運。堅決要求下,大酋長只能無奈的同意。他知道自己女兒說的沒錯,再敗,部落就沒了。那么自己和女兒也就無路可退了。
莉莉婭像一個無聲的幽靈出現在鮑里斯身邊,她手里握著長弓,腰間掛著匕首和短刀,一副精英女獵手的樣子。
“嗯”
鮑里斯轉過頭去,一臉平靜的看著這個部落大酋長的女兒。可惜她沒有哥哥弟弟什么的,否則,這種場合,真不該女人出場。鮑里斯想著。
“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莉莉婭抬頭,凝視著鮑里斯。這種奇異的目光讓鮑里斯有些不適應,但是他還是平靜的迎了上去
“你問吧,最好快點,我們馬上就要迎敵了。”
“卡洛斯,是不是你殺的”
莉莉婭說完,鮑里斯不由得心頭一沉。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的當時戰場上混亂不堪,距離自己最近的部落戰士也有十幾米遠,加上風雪和野獸人混亂的身影阻隔,鬼才能看到具體發生了什么。難不成莉莉婭只是猜測
鮑里斯知道自己不能猶豫,于是很快接話到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殺害自己的戰友,他可是隊長”
鮑里斯義正言辭的說到。應該說是狡辯和說謊。然而,這種狡辯和謊言卻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
“你騙得了其他人,但是你絕對騙不了我。”
莉莉婭低聲說到。他們周圍沒有其他人,最近的部落戰士都在后面待命,距離有好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