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子抽出匕首,握緊抬手,一刀劃開他的喉管,她常年割草,臂力不輸給男人,距離又如此進,這一刀下去,可謂是深可見骨,直接把氣管割開,鮮血噴了她一臉,這畜生的血居然也是熱的,也是紅的。
隨著她這一刀揮下,村里突然響起了木倉聲,那些敵軍還沒因將領被殺向羅英子發難,自己就被突然闖進來的抗敵軍打的屁滾尿流,沒有指揮官在,就算有隊長也是各自為營,打的一盤散沙,那華國翻譯官被爆頭而亡,村民們很有經驗地趴在地上不敢亂跑,羅英子將爹娘和兒子護在身下,躲在大樹后,她抹掉臉上的血,握緊手里的刀,護在家人身前。
戰爭很快結束,當抗敵軍找到他們的時候,都被羅英子的模樣嚇了一跳,那個滿身滿臉鮮血的女人,如一頭惡狼,那雙本應該明亮的眼睛,透出駭人的血色。
村子得救了,羅英子也從抗敵軍那里聽到了關于丈夫的死因。
原來那天許繼從城里回來,半路遇見侵略軍追殺一個小戰士,那戰士已經渾身是傷,碰到許繼的時候已經不行了,他將用命換來的情報交給許繼,讓他送到抗敵軍的手里,然而他在送信的路上,也被發現,他將情報保護了下來,自己為餌引走了敵軍,最后慘死敵軍刀下那些人為了逼出情報的下落,硬生生把許繼折磨死的。
羅英子無法想象,她的丈夫是如何抗下這些,到死都沒有吐出半個字。
他本可以不參合到這件事情里來,他本可以平安回家,那絕不是他唯一選擇的路,卻是他最終的選擇。
羅英子想,他當時可有想過自己,想過孩子應該有的,但他還是義無反饋的走上了那條路。
就如同他在新婚之夜的時候對她說的,總有一天,有用得上他的時候。
許繼立了功,為國捐軀。
羅英子也立了功,斬殺敵軍首領。
抗敵軍解放了縣城,讓這一帶恢復了平靜,羅英子想了好幾個晚上,最終將兒子交給爹娘,決定跟著抗敵軍一起走,她留下了自己那枚戒指,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記得她,雖然他那么小,但總有一天,當將豺狼趕出去的時候,她們會有相認的那天。
羅英子在隊里第一次立功的時候,首長問她,為何參軍。
她想了想,說人不能一直逃跑,總是逃跑,總有一天無路可逃。人得像一顆松樹,扎根在自己腳下的土地,遇風不動,遇水不倒,才能守住足下的疆土。
英奶奶找到兒子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星星療養院的大家高興的拉了條橫幅,就差上街敲鑼打鼓宣布這個喜訊。
英奶奶大半輩子奔赴戰場,老了也孤苦無依,在遲暮之年能找到親人,是何等的喜事,這等大事連市里的領導都驚動了,黨委縣委、退伍軍人服務中心,甚至是省里都派人過來看望老人,軍報黨報也前來采訪。
羅云生的同事們也很震驚,羅云生家里有礦他們都知道,但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等背景,羅英子奶奶的事跡雖然沒有公開,但是體制內誰不知道這號人物,因為做過多年的地下情報員的關系,國家對她的資料十分保密,大家伙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但就算是皮毛,也足夠讓人驚嘆欽佩。
英奶奶雖然年事已高,但身上的軍銜軍功通通都在,還被現在的國家領導人接見過,每年的閱兵儀式,還能在電視上看到她老人家的身影。
而他們富二代同事、戰友、兄弟,居然是這位老人的曾外孫,所有人都激動了,把羅云生團團圍住摸他的頭。
“哇,這可是老前輩曾孫的頭,多稀奇。”
“哥斯拉血統家譜往上數有當年參戰的軍犬,我都覺得稀奇,沒想到還有比它更稀奇的存在,云生,讓我摸摸,我真的好崇拜你太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