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蔣從蕓驚魂初定,一手撫著胸口,感受到胸腔里快速跳動的心臟,還有有點發鳴的雙耳,好一會兒才找回語言“你怎么不出聲啊,你要嚇死我啊”
周珩緩慢的露出一抹笑,拿起桌上的茶壺,又往旁邊的空杯子里到了半杯“我要是出聲了,你可能真的會嚇死。”
話落,她又指了指茶杯,說“喝口茶壓壓驚吧。”
蔣從蕓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周珩對面,端起茶杯卻沒喝“我準備睡了,還喝什么茶。”
“在我問完我的問題之前,你睡不了。我勸你還是喝了吧。”周珩回道。
蔣從蕓嘆了口氣,了解周珩的性格,也明白周珩的難纏,在她得到滿意的答案以前,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蔣從蕓一口氣把杯子里的茶喝光,放下了問“你要問什么哦,之前你說要知道周楠岳和梁峰的故事,大晚上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你不是出差了嗎,剛回來就跑來聽故事,你可真夠閑的。”
周珩沒理蔣從蕓一連串的問題,又將她的杯子注滿,這才說“我改變主意了。與其聽你編故事,我反倒有另外一件事更想知道。”
蔣從蕓剛端起杯子,聞言一怔,升起幾分防備“什么事”
周珩將雙肘擱在膝蓋上,笑著看過來,語速很慢的說“我和周瑯經歷的綁架案,你知道多少,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無論是證實過的,還是你猜測的。”
蔣從蕓當即愣住了,大約是沒料到周珩剛出差回來,就來問這件事,她心里也不禁犯起嘀咕,不明白周珩這趟去春城受了什么刺激,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起這出吧
此時此刻,蔣從蕓已經極度疲憊,周珩又對她疲勞轟炸,無論是在精力還是體力上,她都有點招架不住,很想速戰速決。
可是再看周珩著一杯杯茶水“伺候”著,看周珩專程跑到她房間里守株待兔,她就知道周珩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若是編故事,周珩不信,那還不定耗到幾點。
一時間,蔣從蕓陷入了兩難,一邊是她的腦子極度困乏,實在沒力氣跟周珩斗心眼,而另一邊則是她有不能說出真相的理由。
思及此,蔣從蕓又一口氣將茶水喝光,趁著周珩又給她倒茶的功夫,她說“你是故意的,故意挑這個時間來對我疲勞轟炸。”
“我只想知道一個真相。而且這件事我是當事人,我不該問么”周珩笑著回道“你越是拖延時間,越是玩花樣,我對你接下來說的話就越質疑,那你今晚就別睡了,我可以跟你耗到天亮。”
人在極度困倦的時候,不僅智商會下降,心情也會煩躁,而這兩者都不利于思考。
蔣從蕓光是聽到周珩這句話,火兒就上來了“我又不是當事人,你問我也沒用啊。是你自己想不起來,你怎么不問你自己”
“我問了啊。”周珩依然在笑,“而我的記憶告訴我,那綁架案是我的手筆。”
周珩很是突然,卻又不緊不慢的接了這么一句,當即殺了蔣從蕓一個措手不及。
而這也是周珩要的效果,她在這一刻牢牢地盯住蔣從蕓,不愿翻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包括那遮不住的震驚、詫異。
但奇怪的是,這些震驚和詫異,卻不像是驚訝周珩已經找回了記憶,反倒更像是驚訝周珩的答案。
周珩瞇了瞇眼,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我猜錯了,綁架案與我無關
很快,蔣從蕓就問了一句“這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有誰跟你說了什么”
周珩跟著反問“你這種反應,難道是我以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