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楠申的心思,他既然能料到這一步,那必然是了解許景燁的,既然了解許景燁,那周楠申就應當知道,以許景燁的多疑,是不會因為一份病例就釋疑的。
既然不會因此輕易釋疑,那么這份病歷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只是工具和擺設么
顯然,蔣從蕓還隱瞞了一些事。
周珩雖然想到這里,卻沒有和蔣從蕓糾纏,又聽她扯了幾句,就將電話切斷,隨即對上許景昕的視線,將剛才的電話內容描述了一遍。
然而許景昕聽了,第一個提出來的問題,卻和周珩的角度完全不一樣“如果你是周楠申,你會不會為了十一年以后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的一件小概率事件,而提前偽造一份病歷,用來圓謊”biiiou
周珩一頓,沒接話,只是順著他的思路去想。
這樣的無用功,她可不會去做,也不認為周楠申會做。
許景昕又道“既然偽造病歷,就是準備給某些人看的。而在這件事情上,會想到調取病例,且能調取到的,除了許家的人,也就是警方了。”
的確,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外人,也不會跑慈心醫院去要她的病例,慈心醫院也不會給。
“但是站在警方的角度,他們沒有必要這樣做。”許景昕說“心臟移植手術和綁架案沒有直接關系,你也不是嫌疑人,而是受害者,無論警方是為了調查什么,都不會針對你的病例。可周楠申卻提前準備出一份,如果說是為了防患于未然,那他防的患到底是什么”
許景昕的話到最后成了喃喃自語,走到這里仿佛卡住了,卻也因為這新得來的消息,而打開了一條新的思考方向。
所謂存在即合理,那份病歷必然可以說明一些事。
如果毫無用處,周楠申何必多此一舉
說話間,車子已經抵達某會所的停車場。
周珩將車停進車位,許景昕一言不發的下了車,兩人都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直到走進會所,跟著服務員來到最里面的包廂。
服務生送上茶點,隨即離開。
周珩品了口茶,掃了眼包廂的裝潢,第一句就是“這里安全么”
許景昕說“程崎定的地方,說是投資了,這間包廂也是長期給他留的。”
周珩沒再吭聲,又見許景昕坐下后不久,就靠著椅背半瞇上眼睛,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模樣,她索性就刷開手機,看了會兒微博。
微博上炒的沸沸揚揚的仍是霍雍被綁架的案子,還有人爆料說,警方這次辦事效率很快,其實已經找到霍雍的尸體了,而且不完整。
看到這,周珩不由得想起原來那個完好無缺,干事不靠譜的霍雍。
她又刷了一會兒,直到許景昕忽然出聲“你在看什么”
周珩抬眼,見許景昕正看著自己,便說“哦,熱搜,這幾天的新聞你看了么”
“霍雍”許景昕問。
周珩點頭,跟著問“以你的經驗,怎么看”
許景昕扯了扯唇角“兇多吉少。”
“有人爆料說,警方找到他的碎尸了。”周珩說。
許景昕的眉峰幾不可見的動了動,隨即說“如果是真,這個人敢玩這么大,要么就是有恃無恐,早就想好了退路,要么就是沒打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