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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許景燁的別墅之前,周珩腦海中仍盤旋著安妮的話。
安妮說,她有很多錄像準備發給周珩,那些都是她在歐洲養病時留下的監控畫面,但因為體量實在太大,歐洲網速又不比國內,需要一定的時間。
安妮說,她在歐洲留下幾個日記本,說是日記也不盡然,其實就是隨筆,是她當時按照醫生的要求隨手寫下來的文字,醫生讓她想寫什么寫什么,不用寫具體的事情,哪怕只是記錄當時的心境也好,這些都是方便用來對比她病情治療的依據。
安妮還說,周珩最初到歐洲那一年,時常精神渙散,每隔日就像是變了個人,過了以后連她自己都忘記那日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而這一切都被安妮記錄下來。
安妮的這些話,對周珩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監控錄像她不覺得驚訝,卻驚訝于到現在還留著,顯然那些東西是很重要的,而且這多半是周楠申的意思,大約是料到她總有一天要追根溯源,所以就留下憑證供她參考。
那些隨筆,她也是有印象的,可她自覺和“周珩”不同,不會對自己留下的文字產生依戀,更不會當寶貝一樣帶留下來。
她總是隨手寫完就扔到一邊,也沒有耐心寫滿一個本子,最多一半就煩了,又換個新的,然后將舊的扔給安妮,將她處理掉。
而安妮沒有處理,這應該也是周楠申的意思。
周珩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踏進別墅,進門后,將玄關的燈打開,踢掉腳上的鞋,再一抬眼,看向黑壓壓的屋里。
許景燁仿佛還沒有回來,他白天去過慈心醫院,又去了許家大宅,這兩件事都令周珩感到困惑。
這個男人看上去心狠手辣,缺心少肺,卻偏偏在和“周珩”有關的事情上表現的過于執著,還有點瘋狂。
可要說他瘋,他卻還有理智在,起碼并沒有因為她是周瑯就將她掐死。
但無論如何,他們之間勢必要決出勝負,也不知道白天許長尋是怎么給他洗腦的,他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決定要對付她了,那她也得支棱起來,先提前準備好對付許家的把柄才行
除了許家過去做的那些事,對付她母親,對付袁生,還有其它的人命,還有那些賬本也在她手里。
對了,還有涉毒,這部分證據許景昕掌握得很充分,她也該利用起來。
許景昕說的對,現在許景燁最關心,最在乎的就是權力,而許長尋要給他洗腦,勢必就要從這一塊下手。
到底是許家人,再沒有人比許景昕更了解許家父子的了。
她得慶幸,就算處境再艱難,也還沒有淪落到和許家所有人為敵的局面。
原來和許景楓貌合神離時,和許景燁還算交好,現在和許景燁交惡了,還又許景昕在背后支撐。
許家父子一直沒有擰成一股繩,始終在內斗,這也是一直有利于她和周家的一點,如果許家父子站在一條線上,那才難辦。
真要是這樣,許景燁拿情話哄騙她,許景昕動腦子算計她,許長尋在背后指點江山,真是想想都害怕
周珩胡思亂想著這些,等換好拖鞋走進客廳,又不由得自嘲的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太閑了。
再轉念一想,如今她身份不同了,操的心也比原來多,卻始終沒有上位以后本應出現的喜悅,也不知道是不是野心更大了,欲壑難填,還是因為其它。
周珩拐進廚房,兌了一杯溫水,正湊到嘴邊要喝,眼皮也在這時抬了抬,剛好掃過沙發區的方向。
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那里怪怪的,好像多了點什么。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沙發區哪里想起一道細微的聲響,緊接著,小矮桌上的西式坐燈就被人按開了。
周珩喝水的動作跟著頓住,瞪著那微弱的光源,以及在光源照射中,也不知道在單人沙發上坐了多久的身影許景燁。
還好她那口水還沒喝進去,不然真的會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