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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在辦公室里靜坐了一整天,處理公事的效率極其緩慢,滿腦子想的都是眼下的局勢。
許景燁的死活她如今不是那么在意了,反正就這兩種可能,他活著會受到梁峰的折磨,不如死了,他死了也就意味著永遠不會再回來,那她也不必擔驚受怕了。
本來么,在她意識到下一步要對付許家,要分化許長尋和許景燁的關系時,就已經做好了她和許景燁會撕破臉,會斗個你死我活的局面,而如今只是結局提前罷了。
她對此是有點驚訝,也有點措手不及,但當靜坐了幾個小時之后,當她逐漸接受這一事實之后,便開始思忖起自己的得利之處。
要說周家對周珩最大的“教育”,大概就是這一點,無論人性的哪一面露出來,是柔軟的還是邪惡的,到最后沉淀下來,最終浮現出來的仍是“自己”。
是啊,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都最愛自己,而她自小長大都不是一個有奉獻和犧牲精神的人,若她有,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境下,早就死一百次了。
那天她果斷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讓慈心醫院的人救下許景昕,這已經是她人生中比較“瘋狂”、“出格”的決定了。
倒不是這件事有多危險,而是長遠來看,一旦許景昕沒救下來,那這件事會給她帶來很多后續麻煩,她也會因此自責,為什么要沖動行事,為什么要管許家人的命。
再說眼下許景燁這件事。
周珩靜下心來之后,已經以非常快的速度處理好自己的心路歷程,換做其他人,八成要過好幾天才會被迫接受現實。
而周珩到底不是一般人,索性也就不會介意許景燁的死活,更加不會在意自己又“克”死了一任未婚夫。
如今她想的事情都是比較現實的,也都關系到自己。
首先就是袁洋的“消失”,以她的估計,袁洋在這兩天都不會聯系她,但他早晚要露面,除非他也死了。
再來就是程崎,她先前還有一點沖動要打電話給他,還在設想程崎一定會找各種渠道、方式,想辦法和她見一面。
但現在來看,她覺得兩者都不會,同時也沒有那種期待了。
從實際角度思考,眼下程崎一定在等她表態,若她不表態,這就意味著將主動權讓出去,到時候梁峰那邊如何拋出引子,將警察的調查方向引向周家,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可她怎么表態呢,這是一個問題。
她不可能走明面,現在她和誰接觸,都會引起各方的懷疑,這一點程崎也很清楚,所以就算她去找程崎,程崎也不會露面。
她要走,就只能走迂回路線。
除此之外,還有
周珩思路一轉,正想到周家,說巧不巧,蔣從蕓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周珩掃了眼來電提示,就將電話接起。
蔣從蕓上來就問“你在哪兒,今晚要不要回來住”
顯然,蔣從蕓有事要說,大概是白天那通電話里的暗示刺激到她了,而她也已經想清楚了,就算不甘愿,也不得不跟她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女兒”聯手。
當然,聯手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坦白,只有坦白了,才能交換信任,彼此信任了才可能合作,否則后面的事必然步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