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其他情況,比如戰爭帶來的侵害,和重要的親人分離,經歷瀕死狀態等特殊事件等等。
也有分析說,有的原主每遭到一次巨大的傷害,就會分裂一次,但這些分裂出來的人格并不會長久保持存在,他們也會隨著原主的經歷的故事,而逐步發生融合,并在這樣的融合過程中不斷更新、成長
只不過這樣的案例分析,都是經過醫生的長年診治和觀察所得,而周珩的情況許景昕也不敢貿然下判斷,只是大概推斷出,這個夜晚的周珩出現的時間起碼是在十一歲以前,甚至是在幼年。
“你恨她,所以你想取代她。”許景昕輕聲落下這句結論。
周珩的臉色頓時變了,卻不只是恨意,還有很多復雜的東西,她將自己縮成一團,起初臉是白的,然后就紅了,連眼眶都紅了。
她的聲音陰陰沉沉的,還有些委屈“憑什么壞的都給我,還要我聽她的”
許景昕吸了口氣,交握的雙手捏緊了些。
他知道這時候應該停下來,給她一點時間平復,可讓白天的周珩知道真相,大概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今晚一定要挖個徹底。
許景昕猶豫了片刻,和程崎對視一眼。
程崎搖了搖頭,明顯是不認同。
許景昕收回目光,安靜了幾秒卻還是選擇繼續發問“那些純屬發泄情緒的日記,是你寫的”
周珩原本在專心地哭,哭了一會兒就累了,而她也習慣了承受負面情緒,所以來得快去得也快,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她索性抹了把臉,本想提起精神時,正好聽到許景昕如此問道。
周珩點頭“罵周瑯那些嗎,是我。”
說到這,她又冷冷笑了聲“諷刺吧,她寫的都是和許景燁如何,在學校和在家里如何,哪怕提到周瑯也都是平靜的,而我寫的都是罵人的話。”
許景昕很快抓住疑點“她也寫過和周瑯的部分么可我看到的日記本,提到周瑯就只有罵人的話。”
周珩掃過來“有的是我看到以后就撕掉了,其余的應該是周家的人收起來了。”
這樣一來,白天的周珩在經歷過綁架案之后,在自以為是周瑯之后,再看到那些以周珩的視角謾罵周瑯的日記,無論是自我洗腦、虛假記憶,還是這樣直接的物證刺激,都會令她認定那個已經死掉的周珩,是個暴戾、驕橫、蠻不講理的女生。
許景昕的手指在手背上點了兩下,又問“你為什么討厭周瑯”
按照剛才程崎的說辭,周瑯似乎一直在演戲,在利用兩個女生、姐妹之間的情誼,潛移默化的腐蝕周珩的內心,那么周珩是否覺察出端倪呢
如果沒有,那那些謾罵的日記內容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有,那為什么周珩還一直縱容這件事的發生
隨即就聽周珩說“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后來讓我看到了兩件事,我就肯定是那個野丫頭在跟我玩心眼。”
許景昕接道“一件是和許景燁有關”
周珩笑了“是啊,第一次她扮成我的樣子,去勾引景燁哥哥,但被他拆穿了。景燁哥哥提醒我,但我沒信,只是起疑。第二次,剛好讓我看到了。后來她跟我道歉,還說她只是在玩而已,她喜歡的人是青梅竹馬的男生,他叫程崎。”
這話落地,周珩和許景昕不約而同地看向被點名的男人。
程崎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坐姿,隨即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周珩的杯子續上水,好像他們聊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