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嬌特意囑咐這一句看似多余,實則是為了日后做鋪墊,比如當許景燁將來清算時,林明嬌就往周珩身上推,說是她搬弄是非,就當給許長尋找個臺階下。
到時候任憑周珩如何解釋自己沒說過,也沒有證據。
畢竟是證有不證無。
然而看透歸看透,周珩卻沒有半點不滿,更不要說反擊了。
這一年來經過了太多變故,她的心緒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大約也應了周楠申的期待,算得上是千錘百煉了。
總之像是林明嬌動的這種小心眼,已經再沒資格讓她去勞神。
周珩最終也只是笑了笑,又聽林明嬌說了幾句廢話,就轉身回屋。
林明嬌大概也感覺出來周珩的變化,卻又說不出變在哪里。
反倒是周珩看明白一件事難怪林明嬌折騰這么多年,都沒能正式走進許家大門。
就這樣,周珩陪了許景燁四五天,期間也看了不少他人或微妙或古怪的眼神,有前來詢問的警察,也有許家人,公司的人,還有一些客戶。
許景燁表現的十分淡定,對于自己前段時間的去向,始終保持著“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態度,連線索都的很少,令警方很難鎖定一個范圍去查。
后來,傅明裕也來了一趟,主要是問許景燁筆記本電腦里那段關于龐菲被性侵的視頻。
許景燁只說,不知道是誰發給他的,那是一封匿名郵件,他收到后也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報警,是盡義務。
不報警,是為了保全龐菲的名譽。
再說龐家也一直沒有驚動警方,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干涉。
最主要的是,他和龐總在公司政務上有些分歧,就怕他插手管這件事,會令龐總多心。
就在許景燁逐漸好轉,且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和外人周旋時,周珩也將這些來來往往盡收眼底。
他失蹤的時間不長,變化倒是很大,城府更深了,話術也更精妙,讓人難以摸清深淺。
周珩細細觀察著,許景燁時不時會看過來一眼,笑容溫存,加上他正在恢復期,臉色還有點白,舉手投足還透著幾分病弱的氣質,仿佛來一陣風,他就得咳嗽兩聲。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這幾天總會抓著她的手,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撫摸著她手背上的皮膚。
或許從別的角度看,那是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幅畫,無比的郎情妾意。
可周珩每次對上他的眼睛,都打從心里發涼,甚至覺得他已經在腦子里想好了,該怎么將她的肉一點點片下來,精心炮制了再下酒喝。
她隱隱覺得,許景燁要做點什么。
但她猜不到,也不敢猜。
日子就在這樣起起伏伏,暗涌不斷的提心吊膽中度過了幾天。
轉眼,許景燁出院了。
周珩提前找人收拾好屋子,就陪他回了別墅,直到親眼看著他躺下休息才離開。
許景燁那天再沒找過她,一條信息都沒有。
但越是這樣平靜,周珩心里越不踏實。
直到翌日,周珩一早正準備去海外部,卻突然接到了林明嬌打來的電話。
周珩眼皮子跳了下,以為是許景燁出招了。
誰知接起來一聽,卻是許景昕出事了。
準確的說,是許景昕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