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從蕓深吸了兩口氣,醞釀了片刻,這才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他有三個朋友,他們都在海外,在國內早就是金融圈的黑名單了,永遠都不會回來。這三個人都欠了他一個人情,具體是什么事,我不知道,他也不會告訴我。他只交代我說,他已經安排好了,將來若是你有需要,這個人情會還給你,但就只有一次。那個優盤里有一個賬號的登錄方式,要由你本人登陸了才能向這三個人提一個要求。他特別囑咐了我一句,賬號是視頻對話,一旦這邊出現的不是你,他們三人會立刻退出,約定作廢。”
這一次,周珩盯著蔣從蕓看了許久,眼睛都有點發直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在質疑蔣從蕓的話,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想是不是蔣從蕓編的,但聽到后面,又覺得這像是周楠申會做的安排。
他要留一個絕招給她,卻又不輕易給她,非要她經受一些磨難和考研,被形勢逼到懸崖邊,等那些不管是明處還是暗處的棋子一個個都露出來,再讓她拿到。
當然,他還要他人濫用,比如蔣從蕓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可蔣從蕓再自私,也得考慮后果,她拿著這東西,又沒有使用權,逼到萬不得已,就會拿出來了。
半晌過去,周珩問“這三個人是誰”
蔣從蕓說了三個名字。
果然,如雷貫耳,而且的確在海外。
周珩又問“他們和周家的關系只是一個人情,就沒有其他牽扯如果是前者,他們完全可以不再理會周家,還人情靠自覺。但有牽扯,就是交換了。是不是還完這個約定,周楠申留下的某些東西,就歸他們了”
蔣從蕓白了她一眼“是有牽扯,過去這些年,所有通過周家洗到海外的錢,都是經過他們的手。但說到交換,你爸自有安排,他沒有跟任何人說。”
哦,那這三個人就是和梁峰差不多的角色掮客、白手套。
而周家就是媒介、終端。
周珩又一次沉默下來,似乎在盤算什么。
蔣從蕓等了會兒,又有點著急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別怪我啰嗦,這東西就能用一次,你可要用在刀刃兒上,可別”
周珩將她打斷“哦,優盤呢”
蔣從蕓猶豫了幾秒鐘,從兜里拿出來,遞給周珩時就像是將全部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一樣,還有點不情愿。
周珩拽住了優盤另一頭,沒用力,只笑看蔣從蕓,直到蔣從蕓松手。
周珩將“也難怪你一直攥著不肯跟我交底,你有了它才能牽制我。哎,你一定很煎熬,又有法寶又不能用。”
“行了,你打算怎么做”蔣從蕓不理她的調侃。
周珩將優盤放進兜里,笑道“我還沒想好,慢慢想。”
蔣從蕓欲言又止,一副被宿便憋得難受的模樣。
直到周珩收了笑,來了這么一句“不過其他的可以先安排上了。晚飯后我有事要交代,你和陳叔都來書房。”
蔣從蕓怔了怔,正想說一句“你翅膀硬了”,卻因為周珩一個眼神而噎了回去。
蔣從蕓知道這不是錯覺,這段時間,周珩幾乎每天都在變,尤其是她從許景昕別墅回來,加上這次在許景燁那里待了三天。
總之,周珩和以前不一樣了。
蔣從蕓心里有點慌,這種不一樣似乎還不是因為她和周楠申的越發相似,似乎更多的是其他什么東西,但她分析不出來,只是一種摸不透的感覺。
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踏實。
幾分鐘后,蔣從蕓離開周珩的房間。
周珩依然坐在躺椅上,歪著頭看著窗外,手指又捏著剛才的優盤來回轉著。
她很平靜,也沒有過去那種殫精竭慮,就連對未來的不確定和恐懼,都消失了。
她心里快速過了幾件事,都是很清晰的。
許長尋和梁峰,這兩人決不能分開對付,要么就挑唆兩人狗咬狗,要么就尋找一個方法,一鍋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