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由她出手,這是最笨的下下策。
這條思路是她在周楠申身上學到的。
要做一件事,明知道它違法亂紀,卻又不得不做,那就得有本事設計好退路,即便事發,即便沒有斬草除根,將來對方來尋仇,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
周楠申這輩子摔得最大的跟頭,就是留了梁峰這個后患,他后來做人做事手法大變,逐漸隱于幕后,應該也和這個教訓有關。
在江城,周家下面最主要的走狗有兩條高家和黃家。
周楠申一走,高征和黃彬就露出狐貍尾巴,要另起爐灶,但被她暫時壓下去了。
他們心里必然不服。
兩家的第二代高慎和黃瑛甚至還動了袁洋。
其實如果他們不這么著急,想要架空她,她可能還會留條路給他們。
然后是陳叔給的那把鑰匙。
她經過幾天的思考,基本已經排除了那是保險柜鑰匙的可能性。
周楠申名下房產很多,他在生病前也經常去各處的房產找清凈,只是她沒關心過他去哪里。
那枚鑰匙,應該是其中一棟房子的。
至于范圍,大概率就在江城,不會太遠。
周楠申不是個喜歡四處旅游的人,而且那房子里裝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哪怕是狡兔三窟,也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方便隨時查驗才放心。
再來就是
周珩瞇起眼,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腦海中緩慢的浮現三個男人。
許景燁、許景昕、程崎。
三個人,于她都或有情或有義,有她欠的,也有欠她的。
從情感上考慮,她很難下手去徹底利用某一個。
情感牌太復雜,根本不適合放在這局棋中。
但若是拋開情感,似乎就明朗一些了。
三個男人,三顆棋子。
許景燁和程崎是用來將軍的,用他們來對付兩個老東西,再妥帖不過。
而許景昕則是退路,也是唯一一條能全身而退的選擇。
換句話說就是,情分歸情分,戰略歸戰略。
假設她殺了一個人,那么這三個男人,就有兩個是武器和擋槍的盾牌,而另外一個就是送她通關的。
這樣部署,事情一下子就變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