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笑著回了“那些人踩我,是出于警惕,出于忌憚,要是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屑踩我了,那才要命。我比誰都清楚,要是我失去了利用價值,下場只會比我母親更慘她的老路,我不會再走。她失去的一切,我也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為母親的死討個說法,無論罪魁是誰。
只是這層意思,周珩并沒有跟袁洋說,她看得出來,袁洋還是信服周楠申的,單憑這一點,她就不能完全將信任托付給他。
兩人正說到這,袁洋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一變,跟著就對周珩說“姐,上次你讓我盯著的那三個人,我們的人發現其中那個記者約見了一個人,看樣貌和身材,很像是程崎。”
周珩瞬間坐了起來“地點有么,立刻過去”
袁洋很快設置好新的定位,加快車速。
可就在這時,周珩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再一看來電顯示,竟是許景楓的助手兼司機。
電話接通,助手飛快的說道“周小姐,許先生剛才車上突然發病,現在正在趕往醫院,你快來一趟吧”
直到電話切斷,周珩都沒有應,只垂下手盯著前方。
袁洋問“怎么了,姐”
周珩低聲說“許景楓癲癇犯了,被送去慈心了。”
“那咱們”袁洋愣住了。
周珩深吸口氣,腦海中在此時飛快的閃現出許多人的嘴臉,許多人的話。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不行了就得滾蛋”
“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現在只是還沒到時候。”
“這件事很重要,只能你去。”
“萬一你失敗了,別說是公關部,恐怕整個集團都容不下你,你就踏踏實實的做景楓的賢內助。”
直到那些聲音消散,周珩只一句有醫生在,他死不了。”
袁洋震驚了幾秒,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組織語言“可是這樣一來,許家人會責怪你,那之前的努力”
“顧不了這么多。”周珩臉色陰晦,目光卻是堅決的,“加速。”
那最后兩個字很輕,很淡,袁洋聽著卻是一激靈,他腳下油門踩實,迅速朝目的地沖去。
之后那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周珩始終如坐針氈,她盯著路面,眼睛都發疼了,真恨不得可以用意念來操縱。
周珩還記得,章嚴云童年有三個要好的朋友,都是女性,分別叫陳凌、茅子苓和林曾青。
她也將這三個名字寫下來給袁洋,讓他派人去查,結果是,陳凌在坐牢,已經是江城醫院外科醫生的茅子苓于一年前失蹤,而在江城報社工作的林曾青則一直忙于工作。
那么在這個節骨眼上,林曾青若是見什么陌生人,大概率就是章嚴云。
但萬一,萬一不是呢。
萬一不是他,那她回去勢必就要受到責難。
不,一定不會錯。
她就是有種直覺,就像十年前一樣肯定,一定是他一定是
直到抵達目的地附近,車子被堵在小路外,周珩二話不說,拿著手機跳下車,根據定位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