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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在回家的路上,周珩接到了蔣從蕓的電話。
蔣從蕓上來便問“聽說你捅了姚家的馬蜂窩”
她的語氣帶著幸災樂禍。
蔣從蕓自然是看不上姚家的,當初那個姚總在周楠申面前跟孫子一樣,如今反倒小人得志了。
周珩輕描淡寫的說“哦,好久沒人跟我吵架了,就拿他們練練嘴皮子。”
蔣從蕓笑出聲,真給她高興壞了。
周珩看著路面,只問“是林明嬌跟你打的報告”
蔣從蕓說“在許家的地盤上出了這種事,她肯定是要跟許長尋交代的,在咱們周家這兒也得打圓場。她跟我說,怕你受委屈,跟我賠不是。”
周珩沒接茬兒。
她受什么委屈,自己心里有本賬,倒不用外人掛在嘴上惦記著。
那邊,蔣從蕓又念叨了幾句,林明嬌她也從沒放在眼里,仗著那一點手段狐假虎威,要不是許長尋的原配妻子出家了,不問外面的烏煙瘴氣,許家哪還有林明嬌說話的份
周珩將免提點開,便安靜的聽蔣從蕓念經,每次林明嬌作妖,蔣從蕓都要提起這段。
周珩心里清楚,蔣從蕓是在指桑罵槐,更是說給她聽的,因為她母親梁琦也曾是周楠申的情人,在蔣從蕓心里,梁琦也是仗著會做賬的手段上位的。
她相信在她出生前和年幼時期,蔣從蕓和她母親一定也經歷過勾心斗角,也曾博弈,結果是她母親輸了。
這一輸,就是一敗涂地,一子輸滿盤皆落索。
幾分鐘后,周珩終于聽完了蔣從蕓的“敲打”,切斷通話,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后照鏡。
袁洋也掃了過來,兩人眼睛對上。
周珩忽然問“小洋,如果我是原來的周珩,你還會盡心盡力的幫我么”
袁洋有些始料未及,又看了后照鏡一眼,再次錯開。
周珩說“行了,別掩飾了。那天我問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住過的小白樓,你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這就說明你知道是誰。”
其實這件事周珩也琢磨過,如果是真正的周珩還在,周楠申安排她辦事,是斷然不會讓在小白樓生活過的袁洋來輔佐她的。
小白樓里的梁琦母女過的是什么日子,后來梁琦又是怎么死的,哪怕袁洋當時還小,對這些也是有印象的,長大后再一細想便會知道,那是囚禁。
安靜了片刻,袁洋終于承認了“是周先生透露給我的。當我知道你就是阿瑯姐姐的時候,我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到你身邊來。我想的很簡單,要是蔣從蕓對你不利,我也能保護你。”
聽到這話,周珩先是一怔,隨即垂下眼笑了,心里有些暖,也有些意外。
已經多少年了,想不到還會有人關心她,還有人記得她小時候的苦。
要找到一個能產生共鳴的人,是件多難的事啊。
而這件事,她從來就沒有期待過。
周珩說“高叔叔和黃叔叔后來都回了原位,他們的孩子和我也再無交集,還惦記我的也就剩下你了。”
一提到另外兩個叔叔,袁洋臉色冷了“沒有交集也好,他們那種人,既然能出賣我爸,也能出賣你。”
周珩沒接話。
隔了幾秒,袁洋換了一個話題“其實集團的形勢我回國前也聽說過一點,今天在許家又見到姐,我知道這些年你很不容易,以后我會幫你的。你有困難,不要一個人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