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呀低了嗓子“是先生,他,他怕是要打死夫人”
哦。
周楠申知道了。
周珩提了口氣,同樣緊張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回來”
等電話切斷,她再度看向程崎。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笑的譏誚,一個笑的狡猾。
隨即就聽周珩說“好了,我要換場登臺了,明天見。”
周珩叫了輛車,直奔周家大宅。
車速雖然很快,她卻一點都不焦急,而是迫不及待。
就在半路上,周珩還腦補了各種“激動人心”的場面,幻想著蔣從蕓狼狽不堪的模樣,就像當年她母親梁琦一樣。
周珩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整個肺葉都是舒爽的,真是好久都沒有過了。
等下了車,周珩步入表面上看是寧靜祥和的前院,接著就見到陳叔急忙從屋里出來。
見陳叔滿臉焦灼,周珩只抬了下手,將正準備說話的他打住,只問“原因待會兒再說,先告訴我爸爸有沒有說要怎么處理”
陳叔一頓,想了想,搖頭“這倒沒說,就是現在把夫人關在屋里了。”
周珩垂了下眼,知道自己演戲要演全套,便用一種凝重的口吻說“我知道了,后面的事交給我吧。”
誰知周珩剛抬腳,就被陳叔攔住。
陳叔情急之下,還抓住周珩的手肘。
周珩沒有掙扎,就聽陳叔壓低了聲音說“小姐,我知道你們有嫌隙,可是阿珩小姐去世后這些年,夫人對你算是不錯了。很多事,她也一直在護著你,她也從來沒有追究過阿珩小姐的死因,你”
陳叔的話沒有說完,周珩便看過來。
陳叔猝不及防的對上那冰冷的目光,當即愣住了。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當年這個孤苦無依、唯唯諾諾的小可憐,已經變成如今這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強人。
平日她看似溫和,與世無爭,凡事都聽蔣從蕓的,倒也沒什么特別,但偶爾也會流露出的神態,像是變了個人,令人心生膽寒。
幾秒的沉默,陳叔下意識屏住呼吸,抓住周珩的手也松開了。
隨即就聽周珩輕聲回道“我這么快趕回來幫她,不是因為她不追究這件事情。周珩的死,與我無關。誰對我怎么樣,我心里都有本帳。陳叔,你最近可有點糊涂了。”
陳叔心里一咯噔,動了動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他只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好似在某個瞬間看到了周楠申。
周珩沒再理會他,直接抬腳進了屋。
周楠申此時就在書房,周珩沒有去三樓看望蔣從蕓,而是目標明確的往書房走。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此時去看望蔣從蕓,在周楠申眼里就等于感性超過理性,而她去見周楠申,則意味著公事公辦,意味著談判。
這兩者之間差距可是很大的。
書房里,周楠申就坐在沙發中,閉目養神。
周珩敲了下門,聽到他的回應,這才推門而入。
周楠申見是周珩,第一句便是“你回來得倒快。”
周珩將門合上,不緊不慢的在他對面落座,面色沉著,聲音更是冷靜“我聽說您找人打了她一頓,我就知道應該是袁洋把事情報給您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原本也沒報多大希望可以抓到把柄,也忘記囑咐他暫時保密。您的身體剛好點,就害您生了這么大的氣,是我的不是。”
周珩這番話可算是“講究”到家了,聽的周楠申也不由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