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將門合上,琢磨了一下他那句話的意思,卻想不出所以然。
難不成他說的是她和許景燁同樣的心狠手辣么
周珩聳了下肩,就端著自己那杯紅茶進了書房。
書桌的抽屜里,收著十幾個日記本,全都是“周珩”留下的。
不過這些日記本并沒有寫滿,有的本子只寫了幾頁,還不是從頭,而是從中隨意取了幾頁;有的本子幾乎快寫完了,而且還經常有幾筆涂鴉,顯然那是她比較喜歡的本子;還有的寫了一半突然被撕掉好幾頁,字跡也很潦草,內容寫的都是發泄之詞,說明那本子就是用來泄憤和詛咒的。
看“周珩”寫日記的習慣就會知道,她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周珩將其中兩本寫的比較滿的拿出來擺在一起,第一本有著漂亮的配色,字體也很優美,寫的都是“周珩”和許景燁的片段。
而另一本則是純黑的封面,里面的字力道很足,也很飛,寫的都是“周珩”如何詛咒和算計“周瑯”的過去。
說實話,當周珩第一次看到后者時,還真是一陣陣發涼,很多事她雖然經歷了,卻并不知道“周珩”在背后是如此想的,便越發慶幸自己能活到現在。
更令周珩感到心驚,覺得那個“周珩”變態的是,有的事分別牽扯了許景燁和她,便同時記錄在兩個本子中,第一本全是美好之詞,而第二本就只剩下惡毒了。
就好比說“周珩”和許景燁趁著家庭聚會時,在院子的草叢里茍且那段。
這不是景燁第一次吻我,也不是他第一次脫我的衣服,撫摸我的身體。
可這一次我卻覺得比過去都要刺激。
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里,我心跳的很快,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隱約聽到他的耳語,問“要不要試試”
我胡亂答應了,他顯得很興奮,很快就有了下一步動作。
兩個人相愛,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我當時完全沒有多想,只希望快點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的身體卻很不爭氣,我以為這次會沒事,可我的心口卻跳的越來越快,連我的呼吸也漸漸跟不上來。
我開始覺得暈眩,眼前一陣陣發黑。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景燁停了下來,他很快撿起扔到旁邊的外套,在兜里翻找我的藥,然后喂我吃下。
等我緩過來,我才發現自己虛弱的靠在他懷里。
他給我順著頭發,聲音有些顫抖的安慰我說“沒事了,沒事了,都怪我”
我搖了搖頭,很想告訴他,這不關他的事,可我沒了力氣,說不上話,就只能握著他的手。
過了很久,景燁將我的衣服拉好,就先一步起身離開,我就躺在灌木叢里等他。
等他回來時,還帶了一杯熱水給我,等我喝完水,他才小心翼翼的扶我起來,皺著眉頭問我,是否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看著他,笑著搖頭。
景燁將我帶出灌木叢,低聲對我說“看來光是吃藥也不行。”
我說“沒事,也不用等多久了,聽我媽說,已經找到和我配型成功的心臟了,再等等吧。”
景燁這才笑了,只是沒多會兒他又不放心的問“移植手術都有風險,你能行么”
我說“當然可以,你相信我。”
這話我不只是對景燁說,也一直在對自己說。
我告訴自己,有些人生下來就注定是天之驕女,有良好的出身、家境,也有愛自己的父母,就算身體稍有缺陷也不怕,只要有錢,就可以買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