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準確的說,是我一個朋友的長輩。他現在因為一些原因不能過來探望,就讓我代勞了。”
許景燁回答得非常自然,也不像是臨時編的,隨即又換了個話題“你呢,檢查做完了么我陪你去見秦醫生。”
周珩沒有拒絕,十分配合的跟許景燁回到門診走廊。
等了幾個號,周珩獨自走進秦松的辦公室,將化驗單交給他。
秦松看了幾眼,很快給周珩開了藥,囑咐她不管是遇到睡眠問題,或是情緒感到焦慮,甚至是出現心悸、心慌等癥狀,都不要胡思亂想,先按照說明書吃上七天,觀察用藥反應。
等到七天之后,再回來復診。
這之后,許景燁一路都沒再問起看診的事。
直到兩人回到車上,許景燁將后座和前座之間的擋板降下來,這才發問“怎么不舒服也不說一聲”
周珩依然垂著頭,看上去精神很差,就靠著他的肩,帶著點可憐相的說“只是一點小毛病,我自己就能解決,也沒必要大張旗鼓啊。”
許景燁見狀,心里一軟,也不好再追究“那秦醫生是怎么說的”
周珩將新拿的藥從袋子里翻出來,指給他看“你看,主要是治療焦慮的。我想我只是太累了,腦子里裝的事情多,晚上又多夢,還經常會莫名其妙的驚醒,醒過來就很難再入睡。”
許景燁仔細看了遍用藥說明書,還時不時看周珩一眼,卻見她打了兩個哈欠,好像馬上就要睡過去似的。
半晌,許景燁說“依我看,你就是一個人生活,三餐和作息不定,需要有人照顧你。”
周珩半閉著眼睛,回道“你是不是又想說,讓我搬過去你那里啊”
“知我莫若阿珩。”許景燁輕笑,“這件事我已經跟爸爸提了,他沒意見。”
周珩一愣,終于抬起眼皮,還沒發問,就又聽他說道“應該說,是我請求爸爸同意,讓你我先把這樁婚事定下來。”
周珩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你瘋了,你大哥才走多久,你突然說這些,你爸該怎么看你,怎么想我還有,外面的人也會說”
“別人的看法我不關心。”許景燁將她打斷,“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周珩迎向他的目光,沉默了幾秒,仿佛終于妥協了,問“那日子定在什么時候”
許景燁見她似乎松動了,不由得勾起唇角“我的意思是下周,但如果你覺得不妥,那就放在下下周”
周珩倏地笑了“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呢”
許景燁見到那朵笑容,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下,說“區別就是,選戒指和禮服的時間會比較緊張,家里也要操辦起來,恐怕會手忙腳亂了。”
周珩橫了他一眼“還是不要操辦了,也不要宴請賓客,就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就好。”
許景燁問“你是擔心人言可畏”
周珩搖頭“不是我擔心,是集團、許家,還有你。集團正值多事之秋,你們家又才經歷了一件白事,你雖然已經接管海外部,但位置還沒坐穩。若是在這個時候大操大辦你我的訂婚,對你一定是弊大于利。景燁,在這件事情上,你就聽我的吧。反正訂婚只是一個形式,你我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落地,周珩就當著許景燁的面,用手掩口又打了一個哈欠“我真的很困,我想睡會兒。”
許景燁似乎妥協了,就讓她靠著自己,隨即另一手拿出手機開始回復工作微信和郵件。
窗外路燈亮起,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周珩并沒有睡著,她斜著眼睛,掃過窗外的景致,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反而越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