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昕又邁開腳,走向她說“什么話,我為什么不能來”
周珩解釋道“哦,我的意思是,我以為這種場合你是不會出席的。”
許景昕扯了下唇角,來到跟前卻沒坐,隨即將手里的盒子遞給她,就兩個字“禮物。”
周珩越發驚訝了,一眼就認出來牌子,然后當著他的面將盒子拆開,露出里面疊放平整的正方形絲巾。
“這個你買的”
許景昕目光很淡“我也不知道該送什么,你似乎什么都不缺,我就隨便挑了樣東西,希望你喜歡。”
絲巾是黑白相間的圖案,上面繡了一些山茶花,很素雅,卻也很有氣質。
周珩將絲巾從盒子里拎出來展開,遂微笑的當著他的面圍在自己身上,尺寸剛好可以做披肩。
然后,周珩問“怎么樣”
許景昕評價道“嗯,很適合你。”
周珩歪了下頭,又問“你該不會只給我買禮物了吧,你二哥呢”
許景昕似是一笑,意味微妙“剛才在書房里碰到他,東西已經給了,是一支鋼筆。”
“你去了書房。”周珩很快抓到重點,“那怎么沒留下來多聊一會兒”
許景昕掃了她一眼,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真正想問的東西,也沒有拐彎抹角“是我先到的,在書房里和許長尋聊了會兒,然后他就來了。他們有話要說,我也不好硬留下來旁聽。”
直到現在,許景昕私下里對許長尋仍是直呼其名,周珩將此看在眼里,卻并未指出,她一手捏著絲巾,另一手拿起絲巾盒,一邊往主屋的方向走,一邊問“那你和許長尋都聊了些什么”
許景昕說“聊生意。”
周珩接道“哦,毒品生意。”
許景昕笑了,聲音很低,卻也很清晰“康雨馨的野心太大,生意也越做越大,那些大佬已經蠢蠢欲動了。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聽到這里,周珩站住腳,下意識看向許景昕。
許景昕也停下來,就立在陽光下,笑容漸濃“所以我就建議許長尋,與其肥水流入外人田,倒不如由我出面,除掉康雨馨,將她手里的資源全部接管過來。反正我背后是許家,那些大佬也不敢有異議。”
此時此刻,溫暖的陽光籠罩在兩人身上。
可許景昕的話卻鋒利無比。
周珩安靜了半晌,依然望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他的真實意愿。
“這么說,你真打算接手這些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后,干這行的沒有人有好下場。你過去又是”說到這,周珩又頓住了。
許景昕卻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若是不走出這一步,我永遠都無法取得許長尋的信任,也無法真正走進許家。不進則退,像現在這樣一直游離在外,對我沒有好處。”
周珩一愣,正琢磨著他話里的含義,這時就又聽到他說“我記得你之前曾說過,你和我一樣是外來的,是入侵者,我想你應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這里面的滋味,你也最有體會。”
周珩又皺起眉,比剛才多了幾分疑惑“你”
與此同時,她心里也浮現出一個念頭。
而它,其實一直都擺在桌面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避而不談。
就因為他是許長尋的兒子,所以才會成為康雨馨用來接近許家的籌碼。
就因為他過去做過禁毒警,為了“立功”,康雨馨讓人斷了他一條腿,這就等于斷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