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諸伏景光這樣關系干凈簡單的也可以父母早亡,兄長遠在長野,數年不見。而降谷零雖然家庭背景簡單,但是外表膚色實在搶眼,哪怕說是東京也有膚色深的混血兒,但降谷零確實容易被記住外貌。
公安拒絕過他的申請。可降谷零是因為懷疑自己找的醫生就在這個組織里面,所以幾次三番都在申請當臥底,再有諸伏景光的幫腔,公安部門最后同意兩個人臥底的事情。
于是他們和警校時期的好友見了最后一面之后,就開始進行一系列決絕的斷舍離。過去生活的痕跡,包括自己的名字地址、基本信息、朋友的信息與手機上所有的照片。其實最簡單的就是換一只手機,移動設備即可。降谷零跟著公安的要求換了,但是諸伏景光沒有換,只是換了si卡,把持有人的信息全部覆蓋,該留在手機里面的東西還留著。
降谷零知道他不會因為戀舊重情開危險的玩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而后好久他才知道諸伏景光把所有的信息都刪除了,唯獨在圖庫里面留了一張照片,只有一張背影,對方有轉過頭,卻因為逆光看不清他的側臉,只是單從這張模糊不清的圖片上也可以看到對方在笑,笑得清淺,就像安靜地流淌的長河或溪澗。
這人是楚和。
過去幾年再次看上去,更像是一幅靜止的掛畫。
降谷零沒想到在這個時間點上看到這張照片。在座的不僅有降谷零,還有萊伊、琴酒、伏特加和貝爾摩德。接受調查的人里面有蘇格蘭。每個接受調查的人的手機內容都會被強制全部公布給其他人看。
當時是在調查臥底伊森在組織里面所有往來的人。
伊森在基爾的告發處理之下,整個組織里都知道他是cia派過來的臥底。一個人死亡并不代表結束,往往代表著開始。在組織里面與伊森有過聯系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這算是人緣比較好的缺點嗎”降谷零見諸伏景光也要調查的時候,提了一口,“我感覺蘇格蘭可以接受無數次調查。”
琴酒眼也沒有抬,聲線冰冷道“你清楚我們組織有很多臥底嗎你要不要也加入被搜查的團隊”
降谷零絲毫不輸陣勢“你知道我只是在說那這套處理方案老舊低效,但凡有些聯系就要接受調查,這些事情就沒完沒了。”
降谷零和琴酒素來互不對付,貝爾摩德一般都是看熱鬧,等到事情發展得嚴重才出來調停。貝爾摩德這次也是這樣,見兩個就差打起來,才說道“我晚上還有約,不是什么時間都可以陪你們浪費的。”
貝爾摩德在黑衣組織的身份特殊,就算是琴酒,也會對她有一些退讓。她這話落下來之后,琴酒和波本兩個人才消停,倒是當事人無動于衷,仿佛這件事與他完全無關。
這種突擊檢查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恐慌的,畢竟就算不是臥底問題,也牽扯到了隱私問題以及一些私下的交易來往。蘇格蘭的照片庫也被翻了出來,照片兩并不大,所以被一張張地翻。直到停到楚和的那張照片時,降谷零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蘇格蘭,但是怕自己的反應太過明顯,他又收回視線,直直地看著那張照片,就像是之前看他的照片那樣,等著下一張。
結果琴酒沒有動,貝爾摩德也出乎意料地仔細看著那張照片。
有種奇特的想法從心頭漫了開來。
就像是在警校時期因為那一張張雪白的信封而起的疑惑重新冒了個頭。
明明有著無數疑惑,但是真因為敏感與心虛,反而降谷零不敢說出那句“怎么了嗎”去試探琴酒和貝爾摩德。
結果是赤井秀一見照片里面的人讓氣氛出現了一絲古怪,才問道“怎么了嗎”
琴酒說道“沒事。”
“怎么沒事”貝爾摩德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樂了,浮在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弄虛作假,“要是我沒弄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那個把琴酒逼得跳海的男人吧。”
這句話讓赤井秀一想象不能。再加上,因為貝爾摩德還是笑著說著的,所以更覺得貝爾摩德的話里面藏著一絲虛假。可是琴酒陰沉的表情又似乎在佐證貝爾摩德的謊話。
赤井秀一意味深長地問道“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