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外皆是張燈結彩,百官分品階在不同殿宇參宴,觥籌交錯,歌舞齊歡。
新君大婚,凡是有些眼色的,都不會在此時去打擾。
王六甚至大著膽子玩笑道“一刻值千金,主子,可別耽擱太久。”
李承度還真應答了聲,飲下最后一杯酒,拍王六肩,又向邱二叔拱手,“你們各自盡歡,我就不多待了。”
邱二叔擺手,“快去罷去罷。”
面上一副不耐煩的趕人模樣,實則笑意都忍不住,嘴角差點咧到耳后根。
回椒房殿的路上,李承度步履匆匆,幾乎用上了輕身的功夫,讓后方宮侍追得氣喘吁吁,又不敢出聲。
等他們緊趕慢趕,快到椒房殿大門前時,遠遠就瞧見這位的身影已經直入椒房,砰的一聲,帶上了門。
“咳。”彼此對視一眼,他們道,“那就守在外邊兒罷。”
這大概是李承度第一次如此匆促的時候,回想起來,便是當初下定主意偷襲回洛陽時,他都沒這么激動過。
幾乎是心潮洶涌,澎湃不已。
帶上門時,扶姣正在奶娘的服飾下卸釵環,聽得聲響愣了下,“這么快就回了”
她估摸時辰,這還沒超過一刻鐘罷
奶娘忍笑,無需遣就主動退了,連帶一眾宮婢都帶到了外面的遠處。
李承度難得沉默了下,不知如何回答,過了會兒道“來服侍郡主更衣。”
他仍喚郡主,可二人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大概是習慣了,又或許,都默契地把它當成了獨有的愛稱。
扶姣其實很喜歡他低聲喚郡主時那種特殊的縱容感。
長長喔一聲,扶姣睨他,托腮道“迫不及待想見我就直接說嘛。”
她眼角眉梢含笑,燈火下皓碗如雪,白得晃眼,有種令人屏息的美。
李承度亦低笑了聲,慢慢走近,幫她將最后一釵卸下,“是,我的確迫不及待想見郡主。”
長長的烏發揚在空中,扶姣站起身,抬手勾在他脖間,驕矜道“不錯,我很滿意。”
說完二人對視了眼,又忍不住齊齊笑起來。
這種時候除了笑,好像都想不起旁的表情了。
“沐浴嗎”李承度低聲問。
扶姣說好,“浴池那兒已經備好了。”
寬大到可以供她鳧水幾個來回的浴池,在大婚這日還是第一次使用。
李承度抱她往浴池去,入目便是滿池氤氳的溫熱水汽,角落處香氣浮動,甜甜膩膩,一如懷中的小郡主,可口誘人。
他喉結不自覺微滾,低眸看去。
“服侍我沐浴罷。”扶姣看似很是坦然道,實則耳根處泛著不自知的紅暈。
沒什么好緊張的,紈紈。扶姣告訴自己,她早就擁有了豐富的書本知識,并且在腦海中演練了多日。
如果不是李承度以前堅持,他們可能都已經身經百戰了。
李承度應是,將人放下地,然后輕輕解下腰帶,又是一愣。
在他來之前,扶姣已經換過衣裳了。解開這薄薄的外衫,就是一件極為貼身的緋色肚兜,幾乎沒遮住什么,曼妙身姿顯露無疑。
這無疑是極有沖擊力的畫面,饒是李承度也猝不及防,直接呆在了原地。
扶姣再次得意,僅給了他一息的時間,就浸下了水,眨眼道“不要耽誤時間,快解衣一起沐浴。”
她不知,自己說話尾音都帶些顫,尤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