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意思,懋懋真厲害。”她被扶姣重重吧唧一口,很自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
小公主羞澀回親,被阿娘夸獎的高興止不住,腦袋都微微搖晃起來。
母女倆一大一小,得意的表情如出一轍,身后幾乎都有尾巴在搖。李承度看著,本想糾正的話消失在唇間,不由莞爾。
須臾,他道“嗯,今后也要繼續保持。”
扶姣哼了聲,很不滿意,“懋懋又不是你臣子,干嘛這樣兇,快夸夸她。”
小公主其實早習慣了爹爹的嚴厲和不茍言笑,不會真覺得爹爹是不疼愛自己,只是和阿娘待自己的方式不同罷了。不過,阿娘這樣說,她還是立刻露出微微委屈的模樣,淚花兒浮現眼眶,很懂事道“懋懋知道的。”
果然,扶姣更心疼了,怒視李承度。
女兒的小把戲和裝模作樣的天賦,早在她還在襁褓中時,李承度就隱有所感了。論撒嬌耍賴的功夫,她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本會成為又一個小郡主,但也許是他一直作為嚴父,才叫她慢慢又學會了這一招。
沒辦法,紈紈和楊家人如出一轍地寵孩子,縱容無比,幾乎毫無底線。因著這點,李承度數次都只能“無計可施”地中了這母女倆的小計謀。
他道“懋懋做得很好。”
小公主立刻眨巴眼道“爹爹過譽啦。”
這點就和扶姣有些不同了,扶姣慣會接受夸獎贊美,在親近人面前毫不謙虛。小公主卻結合了二人性子,驕傲中帶了那么絲絲的謙虛。
只這樣,還常被扶姣教育要更自信些。
女兒一回,李承度就知道,和自家夫人的單獨相處結束,便慢悠悠伴在二人身邊,看她們去選衣裳、配首飾。
在打扮女兒一事上,扶姣抱有十二分的熱情,畢竟任誰看到一個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可愛時,都會對此事樂此不疲。
凡是自己有的衣物,她幾乎都令制衣坊再制一份適合懋懋的同款穿戴,母女倆無事就穿著一樣的衣裳晃悠。
“明日選哪一件呢”站在整間大殿中,扶姣對衣物犯難。
李承度素來是她穿搭的軍師,正要開口,小公主先登登跑到衣櫥前,示意宮婢取下一套黛色交領襦裙,自己去取腰帶、荷包、配飾,“阿娘不是說,明日要一起去聽早朝嗎,正好可以和爹爹相配。”
小小年紀的她,在這方面竟也頗有造詣,不知是受阿娘熏陶,還是繼承了爹爹的天賦。
扶姣素來是極給女兒面子的,看起來這套穿戴確實不錯,當即滿意頷首,“好看,那我們明日就這樣穿。”
李承度站在一旁,發現自己竟只能當個壁花,看她們母女自得其樂。
等她們玩得盡興了,終于到晚膳時辰。
小公主早就學會自己用飯了,且對自己能獨立自主用膳非常堅持,坐在高凳上,系著小巾,乖巧地一口又一口,吃相極好。
雖然內里古靈精怪,和扶姣一樣驕矜無比,但李承度確實不止一次聽旁人說過,他這女兒就是來報恩的。剛降生不久就顯現出了聰明和懂事,甚少讓他們倆操心,如今出落得玉雪可愛,無論學什么都一點就通。
他也不是只會嚴厲的,膳桌上,幫女兒盛了碗湯,見她不便,還喂了幾口魚肉。
小公主得寸進尺,見爹爹今日心情好,便大膽地要求夜里和他們一起睡,然后就被無情拒絕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向阿娘,這下扶姣也唔了聲,“懋懋已經長大,不能和我們一起睡了。”
好罷,看來想重回阿娘的榻是不可能了。迅速接受這個事實,小公主收起失望,“那我去洗漱了,等會兒就歇,爹爹阿娘,明早見。”
扶姣俯首親她一口,眉眼彎彎道“去罷。”
身側,李承度亦揉了揉她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