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度把最緊要的事先說了,扶侯聽罷皺眉,“沈延年和林家聯手我早有預料,但洛陽其他人竟也沒動作,就聽之任之”
坐山觀虎斗總是他這類人最愛做的,本想著洛陽那邊先亂起來,自損個八百,興許還會殃及到徐州。可事實證明,宣國公也不是傻子,定是做足了準備,才會在那夜發難。
“局勢未明,各家應當也不敢輕易動作,保存實力罷。”
李承度的說法得到扶侯認可,又問“圣上可好太子可好沈延年應當還不敢傷他們罷。”
這種消息,其實不用李承度回稟他也一清二楚,非要有此一問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得知皇帝一家子果真安好,沒有傷到半根毫毛后,他摩挲了下茶盞,若有所思,而后才回神道“那就好,紈紈和她舅舅向來感情好,若是圣上有個甚么萬一,只怕她就要和我鬧了。”
至于怎么鬧,無非是叫他出兵打回洛陽之類。女兒任性起來的做法,早領教過無數次的扶侯當然能預料,李承度大約也想到了那場景,仍道“郡主是赤子之心,至孝至誠。”
場面話聽聽就罷了,扶侯微微一笑,“她是甚么脾氣,我這當爹的還不清楚么,一路上定沒少叫人頭疼。好在安然無事地回來了,多虧憫之你機警,換個人就沒這么順利了。途中除了沈家那邊,沒出別的差錯罷”
扶侯問的,其實主要是梁州和徐州那兩家,但關于梁州西池王的事,李承度一個字都沒提,此時只是面色尋常道“除卻信中所言,疑似有人借機謀害郡主之事,再無意外。”
先喔了聲,扶侯尚沒反應過來,預備端起杯的手一愣,“甚么謀害謀害誰”
下意識是裝不出來的,扶侯震驚又不解的模樣很切合他此刻的心情。
事實上,今夜從扶侯的表現看,李承度也大致猜到他根本沒看信,這位“二夫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大膽些,但并不聰明。
那封信其實寫得委婉,一桿子打死人是不成的,事實沒有查清,光憑郭峰一張嘴他不可能定扶侯小妾的罪。何況以他的身份,牽扯到扶侯后宅,總會有些不便和顧忌。
所以這時候,李承度亦是詫異,“屬下讓王六先行回來,帶了封信,侯爺沒看到嗎”
扶侯很肯定地說沒有,憶起王六回來的那日,他正在忙著商議如何讓新入雍州的十萬軍士過冬之事。王六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兵,還不夠入他的眼,因此也就忘了這人還曾呈過一封信。
如今想起來,在書桌上翻找了圈,依舊蹤跡全無,扶侯的臉色已不大好了,李承度道“興許是夾在哪兒藏住了,一時找不到也有可能。”
扶侯嗯了聲,心中卻明白不可能,書房里明面上的東西沒甚么機密,但他也一直吩咐人擺放有序,信件絕不會夾在書中,更不可能不翼而飛。
捺下火氣,扶侯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現在和我說清楚,有誰要借機謀害紈紈”
作者有話要說咱也不是故意停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