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扶姣脫口而出的話,甚至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個要求代表了什么。
李承度沒有停頓,順著先前的動作,便又在小腿印下一吻。很難說這動作帶著狎昵,因為他的神色太平靜了,仿佛只是順應她的話,蓋去趙鳳景留下的不適。
扶姣的腳踝還被他握在掌中,泡了許久的小腿極熱,和他的手、他的唇有些許溫差。低首看著,搖曳燭火將青年每根發絲都印得極為清晰,隨動作拂過她的小腿,帶來些許癢意。
大概是兩人這些日子相處得太親近了,她此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還會不舒服嗎”李承度問她,目光一如既往,稍微有不同的,大概便是因深夜而略有變化的聲音。
搖搖頭,扶姣想了想,小聲道“你的手有點涼。”
李承度頷首,說了聲抱歉,幫她把挽起的褲腳慢慢放下,披好氅衣,“現在呢”
扶姣本想說沒什么了,不知怎的,忽然感到渾身一軟,無力地朝旁倒去,被軟被接住。她自己還沒意識到是怎么回事,睜大眼睛頗為茫然道“好像沒力氣了。”
準確來說,除了腦袋仍能自由轉動,四肢都變得軟綿綿,如果這個時候再碰到趙鳳景,恐怕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李承度將她扶起,把過她的脈,思及她先前說的藥粉,“應當是那藥粉起效了,無事,幾個時辰就會恢復。”
原來趙鳳景用的是這一手,扶姣又想氣憤地哼聲了,但因之前哭得太久嗓子都啞了,這惱怒的冷哼也變成了哼哼唧唧,“要是在洛陽,我要讓舅舅砍他的腦袋,給他大卸八塊。”
李承度道“好。”
好什么扶姣反應了會兒,意識到什么,“真的殺了他嗎”
“嗯。”李承度語氣很輕,“他冒犯了郡主,不該留。”
扶姣只是因這人身份而好奇了下,聽李承度這么說了便也點點頭,很自然地接受了。
雖然以前在洛陽時,她甚少親眼見過人命,但隨李承度一路行來,也早就見識了不少,并不會因殺了這種死不足惜之人而不安。
“那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這里了”她有點可惜,畢竟趙云姿很不錯,經過這一遭,不知倆人是不是還能當朋友。
李承度道不一定,要視情況而定,說著,將她橫抱起平方在了榻上,為她蓋好被褥。
“你不許走。”見他有出門的動作,扶姣又感到了不安,李承度道,“我把水倒掉,不離開屋子,很快就回。”
點點腦袋,扶姣雙眼跟著他到屋外,轉了一圈,看著他把燭火調得暗了些,又燃上香爐,心情跟著慢慢平復下來,總算不再惦記趙鳳景的事了。
真正說起來,趙鳳景并沒能給她造成什么實際傷害,更多是給扶姣帶來了居然有人敢冒然她的震驚和世上竟有這么惡心的人的厭惡。若說傷心難受,那是沒有的,頂多只有對李承度的小小不滿,于是終于想起了般道他失職,沒有及時護住她。
李承度一概認錯,并不否認,這讓扶姣心氣更順了些,勉強道“這次暫可以原諒你,但以后再不可以離我太遠了。”
“好。”
“那我睡了,你守著不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