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詫異后,思及小郡主那張白里透紅的臉,他眉頭微動。
扶姣臉上的熱意回房后久久不散,往榻上一撲就把臉蛋埋了進去,好半晌才露出腦袋,臉依舊是粉的,烏亮的眼轉著,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隨意地一掃,就不小心看到了那畫面,只那一眼他應當沒發現罷。
扶姣有些心虛,但沒過幾息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她那只是無心之舉,也怪不了她,何況他是她的下屬,整個人都是她的,看看又怎么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自我暗示下,扶姣很快平下心來,紅暈漸褪,戳了戳小金鐲,突然意識到不對。
她本來是去興師問罪的,還想斥他當時桌下的大膽,不知怎的到了那兒就全忘了
唔,那時候他應當也是有些醉了,看在他是個醉鬼的份上扶姣想了想,決定大度原諒,畢竟作為一個好主公,不能總為了點小事同下屬斤斤計較。
若有下次,再罰他好了。
如此胡亂想了許多東西,扶姣也沒捱住午后的困倦,縮進被褥中,不知不覺入了夢鄉。
以她萬事不過心的無憂無慮性情,其實是很少做夢的,但今日這場午睡,卻怎么都睡不安寧。
起初,只是眉頭微微皺起,夢中小聲嘟噥什么,扶姣翻了個身,身體轉成面向內側,而后手又動了動,耳上的小金墜似被夢境染得發燙般,貼在臉側,很快就把面頰染成一片緋紅。
大半個時辰后,扶姣在屋外婢女的呼喚下掙扎睜眼,聽出是趙云姿來了,便懶懶應了一聲,仍未動彈。
主客仍在歇息,大半個趙家都是靜的,趙云姿瞇了兩刻鐘就醒了,繡了會兒花,還是沒忍住來尋扶姣。
自從扶姣他們搬進趙家后,這是趙云姿最常做的事,幾乎形成習慣,以至于都無法再像以前那般靜下心獨處。
甫一進門,趙云姿就驚訝道“臉怎的這么紅,著涼了么”
將手貼上額頭,有些熱,可也沒到發燙的地步,趙云姿放下心來,“是暖盆燒得太盛了嗎,都出汗了。”
扶姣說也許罷,仍是有些迷糊的狀態,夢中的事她記不大清了,只記得似乎里面有李承度,又好像有她的耳墜,可是具體發生什么就不知道了,醒時耳垂那兒熱得厲害,進而發現渾身都有一層薄汗。
趙云姿摸了摸她里衣,拍板道“沐浴換身衣裳罷,不然待會兒該生病了。”
扶姣沒反對,她便吩咐仆婢去準備香湯,自己則在榻前坐著,讓扶姣暫老實待在被褥中。
趙云姿道“爹爹和徐使君應是都要到晚上才能醒,他們中午喝多了,我讓人各備了醒酒湯,李郎君那兒可要”
“唔,也送一份。”
聞言,趙云姿仔細看她一眼,疑惑問道“三人中,只他看著毫無異樣,紈紈后來去看過了嗎”
扶姣想了想,才翻了個身慢吞吞道“應該沒有。”
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什么叫應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