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傷心
霍無厭垂眸瞧了兩眼抱住自己的季玄,看起來挺正常,哪里有任何傷心的跡象,季玄要真傷心就不會和任何人說,這說了反倒是證明他挺好。
頭放在霍無厭肩上看似一臉頹然,實則就是靠在霍無厭身上休息的季玄低聲傳音道“青陽子聯系了宸天仙尊,對方應該快來了。”
“嗯。”霍無厭應聲,一手回抱住季玄,另一手放在季玄背后,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季玄突然覺得人魔尊大人才是會演戲,這一套一套下來,整的兩人好像真是琴瑟和鳴的雙修道侶一樣。
白子濯還在遲疑這種氣氛之下要不要上前,青陽子就已經不動聲色地來到他身邊,扣住白子濯的手腕傳音道“小師弟,師尊等會兒就來了,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與魔道中人太過于親近,師尊最是嫉惡如仇,看你那般恐怕是會不喜,惹了師尊的惱怒你在御劍門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脅,白衣如雪的青年聞言利用巧勁掙開青陽子的手,不冷不淡地回應道“有勞青陽子師兄掛心,我自有分寸。”
青陽子能夠明顯察覺到白子濯對他的冷淡,但他對此渾然不在意,比起白子濯的態度還不如想想如何在宸天仙尊抵達之前,在霍無厭與季玄二人面前保命。
青陽子已經做好被北幽尊者扣下的準備,魔道中人有幾個是講理的,更何況魔尊霍無厭在外界風評向來堪憂,在他人看來其就是行事喜怒無常,愛豢養爐鼎,又冷漠霸道的人,北幽魔尊辣手摧花的事跡翻出來大概能夠編成一本書,總而言之他就是那種大多數修真者能不招惹都不想招惹的類型。
要放以往,青陽子自認化神之前與對方斷然不會有任何交情,但世事難料,事實就是不過短短幾年青陽子就與霍無厭相遇了三次,這都什么奇妙的緣分,說不定赤炎魔宗的弟子都沒他見到北幽魔尊的機會多,但這樣的緣分他一點也不想要來著。
正事還沒做完,季玄在霍無厭肩上呆了幾息時間就起來了。
霍無厭當真是一妙人,不用季玄使眼色就已經眸色冷淡地道“兩位這留著是想要隨本座到極樂魔宮去觀摩觀摩”
“不敢。”青陽子低頭恭敬道。
誰還不知道極樂魔宮向來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白子濯有意與季玄說些什么,但一邊是青陽子拽住他,極力制止他的一切輕舉妄動,另一邊則是霍無厭在旁,白子濯有些問題真的不好當眾問,就連傳音都怕被霍無厭給竊取到。
在白子濯兩相遲疑中,季玄對著白子濯眨了眨眼,眼中暗藏狡黠之意,竟是有些俏皮,眼前似乎回想起許久前陽光下少年笑靨如花,明麗到不可方物,道“我想成為他的唯一,讓他離不開我,為我癡為我狂,縱使有一天愛意不在,我棄他如敝履,他亦待我如性命”。
當年季玄說這話的時候,白子濯只當季玄是求而不得之后的偏激,如今看來其中怕是蘊含幾分真意,萬事萬物發生總是有幾分緣由可以追尋,這般看來季玄道友是陷入了某種意義上的心魔
見白子濯皺眉,季玄傳音,未語先笑,“白道友皺眉皺多了可不好,看來還是我把你嚇到了,白道友不若先跟青陽子道兄離開,早些時候青陽子道兄聯系了宸天仙尊,我看仙尊極有可能會親自前來,看見你我關系甚密怕是影響不好。”
“季玄道友不用擔心,清者自清。”
青年人如珠玉相擊般的聲音傳來。
“可白道友應是挺在意宸天仙尊看法的。”季玄唇角帶笑。
白子濯神情微愣,竟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季玄露出了然神色,以對方的性格要真不在意早已否認,可在季玄話落之時,白子濯卻無任何表示,這已說明季玄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