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笙簫這話雖然是難聽,但話語中無不是在暗示他多去白筠尊者那里刷刷存在感,免得又出之前那事,當著邱曼青的面說這話不就差告訴季玄小心邱曼青。
季玄不傻,還不至于聽不出來這幾乎明示的話。
他當然看出了邱曼青目的不純,對方看似是在出手保護他,實則她才是對自己懷有最大惡意的人。
對方分明早就已經來到這陣樓,偏要卡在牧笙簫嘲諷他時,裝作剛剛來,然后做出幫了他一把的假象,故作關心他的模樣,卻又連眼底的厭惡都沒有收干凈。
不過他知道是一回事,揭不揭穿就是另一回事,他要是這么快就揭穿對方那可就沒意思了。
牧笙簫那暗示意味很濃的話一出,邱曼青面色就變了,略有些緊張,用眼角余光不動聲色地看向季玄。
另一邊季玄對著牧笙簫離開的方向直皺眉,看模樣是很不喜歡這位師弟。
邱曼青輕笑一聲,瞧,年輕人就是這般,不懂忠言逆耳,不識好壞,最后往往相信浮于表面的好,而把為數不多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推遠,所以她當初才能夠輕而易舉讓別人動手把他送到萬骨窟去。
季玄的反應讓邱曼青放寬了心,畢竟牧笙簫是一而再再而三嘲諷季玄的人,他的話怎么能信,邱曼青就不一樣,不僅一來就維護他,還警告剛剛嘲諷自己的人,再加上邱曼青以往的經營,季玄對她好感度應是極高。
知道過猶不及,邱曼青適時裝好人,“少主你也莫要生氣,牧師弟就是這樣口直心快,不見什么壞心,不過他這些年挺得師尊的眼,有時行事過分,奴家這個做師姐的也不好多說什么。”
“為什么呢,難道他還能在師尊面前說,唔,壞話不成。”
季玄含糊了一下,按輩分他是應該叫對方師妹的,但她也不知道原主以前是怎么稱呼這些同門的,只能在稱呼上模糊過去。
邱曼青故作為難地說“這,奴家也不知,奴家平日里也就修煉,不怎么管外事,但之前師尊沒有緣由的來敲打我,思來想去好像也就之前見不過牧師弟欺負外門弟子,阻止了對方。”
這一盆臟水潑下來,要是牧笙簫還沒有走,絕對能被氣笑。
果然季玄在聞言之后就氣憤地道“他怎么能這樣。”
邱曼青捂嘴輕笑,宛若被季玄這生氣的小模樣給逗到了,“奴家也只是猜測,萬一不是呢,你怎么還像之前那么可愛,奴家說什么就信什么,也不擔心奴家欺騙你,小少主,你可漲點心眼,免得又被有心人利用。”
這番狀似寵溺的話絕對能夠打消季玄對邱曼青的所有疑慮,要是在這里的是原主,說不定都已經感動得把對方當做真正關心自己的好姐姐了,畢竟誰騙人會和人說萬一我騙你呢,還讓人漲點心眼。
這番假意真誠的話,季玄聽得差點沒憋住笑,要不是對方看他的第一眼眼中的厭惡之意都沒有收完,他說不定就信了。
但戲總得演,他輕聲,又有點少年人別扭地道“就算其他人騙我,邱姐姐也不會騙我的。”
少年人直抒情緒就是這樣,好似自己是在說什么很不好意思的東西一樣,邱曼青這下是真30340記想嘆氣了,對方出去幾年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這樣的廢物到底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心下不屑,邱曼青面上卻是受寵若驚,“奴家哪當得起少主的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