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修見陽硯山放出的毒蟲都因為主人精血大失而蔫耷耷地從季玄的身上脫落,再見陽硯山現在好似就連站著都是硬撐的模樣,實在不好拒絕。
他與陽家也算有些交情,見陽家的心肝寶貝這副模樣已經能夠想象到陽家那位強勢又寵兒無度的女家主會是什么表情,雖然很可惜陽硯山與連奪魁首的機會擦肩而過,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溫聲道“你確定你要退出這一場考核嗎”
陽硯山臉上露出些許遲疑,畢竟就算他身負重傷,想要打敗一個元嬰初期也不要太簡單,可當隨著一聲咳嗽,他的身體隨著咳嗽顫抖,再抬頭時面色都帶著一點灰敗之色。
陽硯山臉色的遲疑消退,輕微頷首,“我確定。”
男修算是看著陽硯山長大,見自己眼中的小孩這樣難免心下不忍,那張冷硬的臉上浮現些許柔情,“好。”
說完那話之后,他又緩緩安慰道“很遺憾你不能繼續參加比賽,但請記住這不過是一場考核,你未來的道路上還會有無數的考驗與挫折,也會有無數的輝煌時刻。”
陽硯山微愣了一下,然后禮貌道“多謝前輩。”
陽硯山說要退賽之后,其余修士先是震驚陽硯山居然就這么退賽了嗎竟是傷得如此之重嗎隨后震驚于椿饗尊者居然還有這么溫和的時候,對方那話基本就相當于告訴陽硯山雖然你這次因為受傷不能奪得最后的魁首,但是沒關系,正魔大會左右也不過是一場考核一場經歷而已,你就算失去了這次可能獲得的榮耀,但你后面還有很多機會。
這樣的特殊待遇著實讓人慕了,這么多次的正魔大會了,也不是沒有人退賽,但其他人退賽這些尊者最多也就確定一下,結果落到陽硯山這里人尊者還親自安慰。
修士們在羨慕的同時,后知后覺意識到要是陽硯山認輸,那季玄不就是板上釘釘的元嬰境界魁首。
眾修詭異地沉默了。
話說由這位修為不過只是元嬰初期的人當第一名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合適。
后續陽硯山就沒有管了,他一下臺,陽家人就已經連忙迎了上來,先是一名暗衛模樣的人扶住陽硯山,給陽硯山喂下一顆丹藥,可惜丹藥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那血也只是短暫停止了那么一會,就再一次往外滲。
那暗衛都有點慌了神,好在旁邊一個帶著兜帽的矮小女童動用靈氣,手上冰霜浮現,竟是利用冰霜的力量先把傷口凍住了。
“少君大人。”小女童帶著不悅的聲音響起,“你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我可如何向家主交代。”
“應姨放心,家主那邊我去說就好。”
應縭看了一眼嘴唇毫無血色,面色蒼白,滿臉病弱的少年,她當初看見陽硯山的第一眼就覺得對方與應暮辭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兩人身體都不太好,但或許就是出生不同,陽硯山與應暮辭的人生可以說得是天差地別。
應縭面上的怒容并沒有因為對方這話減輕多少,“親自去解釋,也得少主能夠活著回去才行,您若繼續這么折騰下去,恐怕就沒這個機會了。”
這女人說話實在是難聽,扶著陽硯山的男人都要看不過去,正要說些什么,陽硯山就已經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