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白子濯叫道。
這一次宸天仙尊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的回復,而白子濯似乎也不是非要等一個什么回復,他靠近了那么一點,對著宸天仙尊輕聲道“師尊,我心悅你。”
宸天仙尊指尖微顫,隨后冷淡道“這只是紅塵幻境罷了,你被他影響了。”
白子濯搖頭,想要說并不是什么紅塵幻境,他只是單純的喜歡面前這人,與其他東西毫無關系,紅塵幻境只是放大了他的,在這一方面并沒有無中生有,不然這幻境如何將人留下。
但白子濯并沒有再重復一遍,修士是斷不會輕易將愛與不愛掛在嘴邊,那太輕浮以及不慎重了。
修士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大多也知道自己想要的能不能最后成為自己的,喜歡與不喜歡,其實有時也并沒有那么重要,白子濯是對宸天仙尊有好感,但那種被吸引的朦朧好感并不是說明兩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且不說另一個人是如何想的,白子濯這行為本生就有欠妥帖。
宸天仙尊并不是尋常劍修,他是修煉無情道的人,無情人向來不止是說說,既然選擇無情之道,那必然不能生出過多感情,尤其是愛戀這般熱烈的感情,壞人修行如殺人父母,算是很缺德的一件事。
白子濯心中有著自己的一桿秤,所以從來沒有在與宸天仙尊相處中越界過,也清楚的知道對方只是把他當做徒弟,如不是知道眼前的只是一個幻境,他恐怕不會將心中的這點妄念說出來,時間往往會磨平許多東西,現在的喜愛也許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又或者百年,便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所以不說也罷,對著這個幻境說出來也是白子濯為了讓自己能夠坦然接受自己,好與壞,惡與善都罷,其本身都只是白子濯而已,修士最應該直面的就是自己的心,若是連自己的心都不能夠直面,又應當如何去直面自己的劍,去直面他的道。
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只是白子濯沒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可能就是他師尊本人,而他不僅親了自己的師尊,還對著自己的師尊告白了。
宸天仙尊這時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已經冷了很多年的劍修,什么時候面對過這種情況,別看宸天仙尊豐神俊朗,光風霽月,看起來就是很受女修歡迎的那一類型,其實修士找伴侶,主要為的就是一同修煉,能夠多一個合心意知冷知熱的就更好了,女修們的選擇有很多,絕不會吊在完全和自己沒可能的人身上,再加上宸天仙尊看起來實在是太冷了,就算有修士對其有好感,也不敢真的跑去示好,于是乎,宸天仙尊萬年來,其實沒有一個修士對其這么直接的告白過,早期委婉示愛的倒是有好些個,不過最后都被宸天仙尊給冷得放棄了,而那委婉的告白方式也完全沒被宸天仙尊聽出來對方是對他有好感。再加上其后面選擇了無情道,無情道一選,再多感情也得收住,就這么,白子濯成了宸天仙尊修行之中唯一一個敢直言喜歡的那個特殊存在。
不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人其實都會對第一個向自己表達心意的人印象深刻,宸天仙尊現在就挺印象深刻的,想了好一會,其最后決定委婉的拒絕。
他抬手摸了摸白子濯的頭,是那種師尊對弟子而言很正常的一個動作,然后在白子濯詫異的目光中道“本尊修的無情道。”
宸天仙尊發怒又或者生氣,白子濯都能夠應對,但對方這平靜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有那么一點惶恐。
他低頭抱歉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將這告訴師尊,不需要師尊給出任何回應。”
宸天仙尊不太贊同地看著白子濯,“有人說過當一個人向另一個人表達愛意的時候,往往都是希望自己能夠被同意的,不然也不會說出來。”
白子濯抿唇,在宸天仙尊周身冰涼涼的氣息之下,他身上的熱潮似乎在緩慢退卻,“也許我的確是想要師尊同意與我在一起,但我知道師尊修的是無情道,無情道是什么意思,弟子還是知曉,之前是弟子冒犯,還望師尊責罰。”
明知自己眼前的人可能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白子濯還是不想過分冒犯,他之前的舉動實在是太無禮了。
“好,本尊知曉了,下不為例。”宸天仙尊抬起一根手點在白子濯的額頭,將那粉紅的霧氣從對方的身上導出來。
腦子越來越清明,白子濯反而越來越驚恐起來。
面前的這人似乎真的便是他的師尊。
到底是眼前皆實,還是這一次的紅塵幻境竟是如此的真實
宸天仙尊做完這一切之后看著白子濯道“現在感覺好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