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湘散人眉頭微微皺起,“這算壞話嗎”
妖皇那句“責怪”就跟做戲一樣,完全就沒什么真實性,沒有繼續就這件事上多說,而是道“本皇愿意與他們一同謀劃當然是覺得有意思,不論是他們的想法還是所求的東西都很有意思。”
妖皇嘴里說著有意思,但并沒有說出其中絲毫有意思的所在,似乎在長湘散人說出自己并不是真的還想活下來之后,就懶得勉強人,現在就跟在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敘舊一樣。
鬼面人低啞的聲音傳來,“在下是不是忘記告訴長湘散人了,這東西并不是我們復活散人之后,散人不愿意就可以自殺的,散人莫非沒有感受到此方天地對你的束縛嗎這陰陽轉生之道的確是天理不合之物,但一旦存在就必須循序其中的規則。”
長湘散人感受了一下身上那種從醒來起就有的束縛感,竟是露出了睜眼之后的第一抹笑容,“所以你們是在威脅我”
這笑絕對不是代表著愉悅,在長湘散人露出笑容之后的一瞬間,就有一股強悍的威壓從她身上迸發出來,長湘散人身形并不如何高挑,再加上那張最多只能說是清秀的長相,整一個就要泯然于眾,但其壓根就不需要什么狠厲的表情,只需要往哪里一站,目光一沉,那種如同煉獄中走出的氣勢就已經油然而生,仿佛這個女人只要她原意就可以一個眼神決定他人的生與死。
頂著這樣令人生畏的氣勢,鬼面人怪笑了起來,“長湘散人莫非不知道我們復活的每一個人都是強者大能,但這些強者大能最后都為我們所用了,莫非長湘散人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那個例外。”
長湘散人的目光依舊很淡,她身上就帶著一股無畏生死的淡薄氣息,實在是一點都不像是什么女魔頭,聞言之后也只是挑了挑眉梢,“生又何妨死又何懼,本座平生最煩有二,一為欺男霸女之人,二為試圖威脅本座做任何不想做之事的人。”
現在鬼面人的行為明顯是觸犯了她的第二條。
鬼面人被人挑戰了權威,那種本
來只是無形束縛著長湘散人的東西居然實質化起來,想要將這被復活起來的人吞噬掉,他們復活自然是要復活有用之人,而不是無用且還會給他們添麻煩的存在。
血肉被那無形的束縛之力所吞噬,長湘散人卻在這極致的疼痛之下笑了起來,霎時間天地變色,烏云密布,竟是有雷云聚集在天空之中,然后一道道紫色的雷電劈下,竟是有那么瞬間讓那吞噬長湘散人血肉的束縛都微微顫動了起來。
雷魔長湘散人,這聲雷魔絕非浪得虛名。
一道又一道常人難以忍受的雷電從天劈下,長湘散人原本還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上已經沾染上血污,可這人就跟感覺不到疼一樣,在那一道道雷電之下,那束縛竟真的有幾條斷裂開來,可這怎么夠,斷裂的不過是幾根,而這禁錮在她身上的還有成千上萬根,就在法蘭克有些不忍直視,覺得女人就要這么死在自己的雷電之下時,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竟是抓住了其中最粗的一根束縛。
在法蘭克詫異的時候,妖皇妄道臉上與手上的符文亮了起來,仿佛在他體內流動一樣,那象征代價的東西散發出噬人的黑色火焰,但妖皇就跟看不見一樣,熟門熟路的動手捏碎了那根最粗的束縛,那表情是法蘭克極為少見的愉悅。
鬼面人這時聲音中終于有了點震怒的意思,“不知道妖皇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幫一幫曾經的朋友,本皇當年在與北幽魔尊認識之前,算得上朋友的也就那么兩個,長湘散人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妖皇大人為了舊友想要就這么與我們決裂。”
“決裂倒也不至于,本皇很欣賞她,自然不愿意她這樣的美人受到這樣的對待,閣下也可以學著憐香惜玉一點,不然也就不會一天到晚戾氣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