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秋抬了抬眸,語氣不帶感情色彩地道“大抵是不能,公子見諒,魔尊有吩咐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務必看好您,讓您不要到處亂跑。”竹秋語氣恭恭敬敬,但同樣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季玄挑眉,也不說什么,等到竹秋離開之后才冷下了臉色,睥睨著罪魁禍首。
此時罪魁禍首正面色蒼白地躺在漆黑暗有紅紋的床上,看起來十足的無害。
話說有必要嗎
疑心這么重。
原著中霍無厭為白子濯解毒的時候也不見對方這么疑心重重,怎么到他這就這么殺心騰騰,懷疑他各種居心不良,只因為一個上下位置嗎
也不盡然,季玄指點輕點,看來是他讓霍無厭產生威脅感了,正如一個獅群只有一個獅王一樣,他的存在他的冒犯讓獅王覺得他想要謀權篡位,意圖不軌,同理,要是季玄在當初的魔法大陸位高權重時,突然出現一個隱藏很深來歷不明的家伙,他大概同樣會難以信任,或許還會在人出現時就直接抹殺掉,霍無厭能夠容忍他存在這么久,與其說輕敵不如說是一開始就沒把季玄放在眼里。
季玄皺了皺眉,也不知是為他們復雜的關系皺眉,還是為自己的后續行動不好開展而皺眉。
拿過霍無厭的手腕,確定對方真沒事之后季玄才破開禁制,自行離去。
這里的陣法禁制季玄剛來時就已經打量記過了,前有圍觀霍無厭破碎虛空,后又看了竹秋是怎么破除禁制,季玄幾乎沒費什么氣力就出了霍無厭的寢宮,大概是想著連白子濯都那么輕易就進了這位寢宮,季玄都走一半了,又轉身跑回去給霍無厭周圍加了一層禁制。
除了防止他人進入,大概還能困一會霍無厭,給對方一個不大不小的苦頭吃。
都現在了,季玄還能看不出來嗎他其實是被霍無厭擺了一道,霍無厭中了咒術這么久,為何偏偏這次就跟要死了一樣,霍無厭壓根就是放棄抵抗,任由咒術在其體內發酵,然后逼著季玄動手為他解咒,不然兩人大不了一起玩完。
這一招太過于冒險,季玄之前進浴池時就有幾分猜測,但不敢妄定,在剛剛看到過來的竹秋后才徹底確定,若是他不出手,竹秋大概就會及時遏制咒術繼續發散。
險之又險的一步棋,但凡季玄不顧生死契約,但凡竹秋晚來一點,霍無厭都有可能死在咒術上,真如此瘋狂,還是這位有其他后手,季玄不得而知,但他是真的不太想再與其對招。
眸光在眼睫陰影的遮擋下微微暗沉,他實在不喜這種事物不受掌控的感覺。
撐起之前與霍無厭對戰時使用過的傘,季玄明目張膽地離開了霍無厭的寢宮。
季玄目的明確,而他想要找的人大抵也早猜到了他的到來。
華紗夫人的居所十分華貴,里面養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蜘蛛,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居所,季玄剛推開大門,就有蜘蛛從上面掉了下來,有的從傘上滑落,更多的則是被傘上的火焰給吞噬干凈。
季玄全然不在意地繼續深入,他的身上似乎帶著什么恐怖氣息,還不等他靠近,他腳下蜘蛛就盡數往后退了去。
行了百余米,季玄才遠遠看見竹林深處有一黑衣女子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旁邊好幾個伺候的小侍女。
“殺氣外露,擅自闖入,季公子這姿態看來是找妾身麻煩的。”穿著黑紗擺弄著蛛網的華紗夫人回頭看向季玄,很明顯這位早知道他會來,臉上并沒有什么詫異,只是轉瞬間,剛剛還風輕云淡的黑衣女子立馬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瞪著季玄,“尊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