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沖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
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運氣實在不行之后,季玄有目的地去研究了一下氣運之法,氣運一般講究的是天道對其的態度,也可以理解為天道喜好。
當然不一定就得正道人士氣運才高,也有許多魔頭氣運過人,這就跟有光就一定有暗一樣,天道也需要魔道來平衡正道力量,不可能讓一家獨大。
而季玄算是脫離于正道與魔道的另外一種情況,作為一個外來者,本就受天道排斥,其還企圖逆天改命,與直接同天道宣戰已經區別不大了。
已知憑借本身的氣運是不行了,而人,尤其是修真者,又極為看重氣運,季玄不得不另尋他法。霍無厭的藏書閣里面還真有不少適用于謀求氣運的法子,但大多說來說去都是奪他人氣運,這種謀取氣運的方法多殘忍不堪,早已被修真界禁止,先不說季玄這么做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沒有,這種謀求來的氣運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受反噬的可能性極高。
在藏書閣泡了好幾天之后,季玄一出來就找上了霍無厭。
魔宮中燭火通明,幽幽絲竹聲不絕于耳,在鼓點中十來余個清麗美人翩翩起舞,羅衣飄飄,美人輕起,輕盈宛靈蝶飛舞,飄然若九天神女。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季玄抱著欣賞的目光多看了幾眼,這極樂魔宮大抵是最不缺美人的,一個魔宮里面的舞女卻是比起正道仙子還要仙氣靈動。
霍無厭正靠在雪貂軟榻上,手中漫不經心地搖著佳釀,一見到季玄就笑了,“大忙人來找本座是有何要事”
季玄無視霍無厭的調侃,越過那群衣帶飄飄的美人來到霍無厭身邊。
室內點了香爐,一股與霍無厭身上有兩分相似的味道,讓季玄面色稍微放松了一點,“來與魔尊大人說一件事。”
霍無厭輕抿了一口酒,狹長的鳳眼上下掃視了季玄一眼,才略微錯開一點身,“坐”
“不必。”
季玄這邊剛拒絕,霍無厭就直接把季玄拉了下來,神色慵懶,“讓你坐就坐,哪來這么多廢話。”
季玄挑眉,眼角余光看向那群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的侍從,也沒繼續推脫,就這么坐了下來,他本來是有事來找霍無厭,但這事也算不上什么急事,既然都坐了下來,季玄也就順勢欣賞起了表演。
這個舞蹈已經接近尾聲,很快十余個女子飄然退下,重新上來一個頭戴流蘇,艷而不俗、媚而不妖的橘色羅衫美人,美人擺好架勢就彈奏起了瑤琴。
玉指輕撫,裊裊琴聲,如臨云深仙境,季玄贊嘆,霍無厭這手下人個個都是人才啊彈曲的不僅是元嬰老祖,還技藝高超,令人嘆服。
“如何”
耳邊傳來男人略顯懶散的聲音。
季玄輕笑一聲,許是樂曲太過于悠然雅致,季玄就連聲音都放輕了許多,“妙極,聽此玄妙音,酒不醉人人自醉。”
手中搖晃那所剩不多的晶瑩酒液,霍無厭又是淺抿一口酒,“好一個酒不醉人人自醉,舞也看了,曲兒也聽了,閣下不如說說所為何來”
季玄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周遭侍從婢女,果然他什么都沒說,霍無厭就已經輕拍了兩下手,很快那群舞者侍從盡數告退,寬闊大殿中立時就只剩下兩人。
“現在可以說了”
“可以。”季玄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算出魔宮一邊修煉一邊尋找一些機緣,提前過來和魔尊說一聲。”
“莫非閣下認為本座把與自己性命綁定的人送出去不是什么大事。”霍無厭眉梢微疊,把手中酒杯放下,琉璃杯被主人放得略重,季玄已經能看見那杯上快速擴散出來的裂紋,然妙就妙在,哪怕杯上已經布滿裂紋,杯子也仍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