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政委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白菜比酸菜便宜,這個小杜不會過幾天帶人腌幾缸酸菜吧。”
杜春分暫時沒這個打算。
工作的時候她很認真,周末休息就不再想食堂的事。
周末上午,邵耀宗在家看孩子,杜春分又上山弄一顆枯樹,下午在家做甜辣黃瓜。再不做黃瓜季節就過去了。
八月的最后一個周日,她又弄一棵樹。
廚房塞滿木柴,得往堂屋火爐旁邊放了,杜春分才停。
邵耀宗跟戰友調班,周末該他值班調到其他時間。
要擱以往,肯定有人不樂意。
半個月而已,杜春分的廚藝傳遍軍區,不少人家想給孩子改善伙食,或者家人來探親,就去食堂買菜。沒有一次讓他們失望,他們也希望邵耀宗能幫杜春分分擔一些。
九月的第一個周末,杜春分沒打算上山,蔡母卻一大早喊杜春分。
蔡母閑不下來,孩子睡著,姜玲看著,她就上山撿柴,留冬天扔烤爐里。
以前的人沒東西吃,經常要下地下河上樹上山。
蔡母會過日子,沒少弄野菜,因此認識很多野蘑菇。她怕山上有野豬,想找個人陪她。思來想去,杜春分最合適。
杜春分的性格直來直去,兩口子雙職工不差錢,不會跟她搶東西,也不會在背后說她壞話。
然而兩人就撿一天。
九月十二日再去,發現很多地方被踩的不成樣子。
蔡母氣得大罵“肯定是陳月娥那個賤人禍害成這樣,明年就絕種了。”說著話心疼的把翻出來的根埋回去。
杜春分料到了,因為那天她們撿的太多,一人一大筐。
陳月娥一伙人整天盯著她,肯定忍不住羨慕嫉妒,繼而跟鬼子進村一樣掃蕩干凈,讓她沒得吃。
“檢點柴回去”
蔡母用小棍把地面攤平,道“檢點柴”看到不遠處的東西,“別撿柴,撿這個東西。”摟到杜春分面前,“這個是從松樹上掉下來的。松樹油多,這個特好燒。”
杜春分拿起來看一下,外形很奇怪,有的地方還脫落了,露出褐色的東西,“這是”頓時福至心靈,“這東西可以吃。”
“這東西可以吃”蔡母好奇。
杜春分想說十多年前,對岸打仗,她爺幫忙送糧食,這邊的老鄉給她爺一兜子,她天天當瓜子嗑了吃。
“大娘,這里面是松子。”
蔡母點頭“我知道松子。”指著脫落的地方,“這里肯定是松鼠啃的。”
杜春分拿出一個,手上用力捏開,小小的果仁出現在手中。
蔡母不明所以。
杜春分示意她吃下去。
蔡母毫不猶豫地放嘴里。
杜春分絕不可能害她,不為別的,就憑她有幾個孩子。
“哎,真可以吃”
杜春分“嬸子,改撿這個。你跟姜玲帶著手套剝開,用我家的大鐵鍋炒。我來炒,咱們兩家一人一半。”
蔡母一直不知道這東西可以吃。杜春分比她力氣大,肯定比她背的多。聽杜春分的意思跟瓜子一樣,不炒的話可以吃,但不好吃。倆人平均分,蔡母總覺得占她便宜。
蔡母想到兒媳婦說的話,邵耀宗是她兒子領導,杜春分是領導愛人,不能占人家便宜。
“你家人多,咱四六分吧。你要是不愿意,我不要全給你。”
炒松子是力氣活,當年她爺跟她奶換著炒,炒一鍋累一身汗。
思及此,杜春分道“行。我們多撿點。部隊那邊肯定有粗砂,到時候我買點。這個你就別跟我爭了。”
不用花錢,蔡母樂意,別看腳小走路晃晃悠悠,腿很利落,撿的跟杜春分一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