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意識到時間不多,又不好自臉,索性說“平平的話我沒想到。若是以后必須得回去,你我回去,請姜玲和嬸子幫忙照看天。你看,行嗎”
杜春分很意,終于認清他爹娘的真面目。
邵耀宗被她看得很不安,試探著問“我自己回去”
杜春分真的真的不想擠兌他“你自己回去能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邵耀宗想為自己辯解,他想到他爹娘這些年是怎么哄騙他的,頓時遲疑下來。
杜春分“這事早。我爹娘和師傅不在。張姐、李哥和二壯有自己的親人,不用我操心。我回不回去都行。你的理由現成的,部隊不放人。過個兩三年,她們個,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過兩年她們才六歲。”
杜春分道“虛歲七歲。我七歲就會做飯。我燒土灶,咱家燒爐子。爐子滅,東邊有廖政委,西邊有蔡副營長,都能幫一把。你當務之急是把梁冰,不,沈雪的情況查清楚。”
邵耀宗聞言又有新的擔憂,特務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她被杜春分一巴掌,倘若真是特務,以特務的秉性不能就這么算。
“你的那些刀呢”
杜春分下意識問“啥刀”
“有次殺魚你拿出一個小的布夾,里面很多刀,有有小。放哪”
杜春分想一下,開廚房,在最里面。
邵耀宗找出兩把明晃晃的小刀“一把放床尾,一把放枕頭下面。”頓頓,“別讓甜看到。”
杜春分明白,“怕她報復邵耀宗,這里是部隊”
“沒聽說過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杜春分聽說過,換成她也會這么干。是知道這事的人算上她才個,能泄露到哪去。
“你懷疑那個六一”
邵耀宗微微搖頭,“戰區司令部就在寧陽,寧陽的公安局長很要,他絕對沒問題。你我此時此刻談論梁冰,梁冰和一團長能也在聊你。”
杜春分想起梁冰面對她時,脫口而出的陸拾遺。
“因為陸拾遺”
邵耀宗頭“你她,她想到的不是別人,甚至不是人,而是在敵營工作過的陸拾遺。你不覺得奇怪”
杜春分想不通啊。
她認識的人里面就沒有姓陸的。
“那個陸拾遺是化名,他現在公安局工作,不能再用化名。他本名叫什么”
邵耀宗“沒說。師長能知道。”看向杜春分,“教你武功的那個廚子”
杜春分搖搖頭“不是。對不上。陸拾遺潛入敵營的時候,他在飯店幫我師傅切菜燒火。”
不會是她那個殺千刀的爹吧。
不能
那個倒霉催的活著,她爺她奶先后去世的時候,他白天不能現身,晚上也以回來看看。
肯定死的連渣都不剩。
杜春分“師長有沒有說那個陸拾遺多年齡,多高,有沒有結婚之類的”
邵耀宗一想到杜春分一人護著個孩子,心里總不踏實,就把他知道的全告訴杜春分,看看是不是她認識的人。
“高個,小白臉”杜春分皺眉,“太籠統。是胖子,是跟你這么瘦”
邵耀宗“像他那種風里來雨里去,費腦子又耗體力的工作也吃不胖吧”
杜春分心說,那也分人。
她爹就是一胖子。
不像干革命的,反而像地主老財。
說不定就被光頭策反,滾去那個島上享福去。
否則不能這些年音信全。
杜春分越想越覺得很有能,頓時不敢再繼續下去。
有這么一個爹,她以后咋理直氣壯地收拾陳月娥和梁冰啊。
杜春分“先不”
門傳來敲門聲。
杜春分趕忙把話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