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鴻光語氣還是平靜,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那我等你哥來,我進去看看她。”
要是他一個人進去,江恒肯定會皺眉,但是聽到他和江儲一起進去,江恒多看了幸鴻光兩眼,沒再他臉上看出什么異樣,才點了點頭,在病房斜對面靠墻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江儲很快就跟著護士問過來了,看到幸鴻光站在這里,表情有點詫異。
“你還真找到了。”
江儲坐在椅子上,看了江儲和幸鴻光一眼,見他們進去,他坐在椅子上沒動。
他現在心情有點復雜,不打算跟著一起進去。
陶萄才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剛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門外便傳來了響動聲。
她抬眼看去,正好與推門而入的幸鴻光視線相撞。
陶萄將手一點點縮回被子里。
病房里陽光太好,上午時分,大片大片溫暖的光線從窗戶的玻璃里透進來,有半邊打在了陶萄蓋著的被子上,陶萄看到幸鴻光的那一刻,便莫名想到了他在墻頭剪梨花的樣子。
那個時候太陽也是這么好。
他說什么來著
“我叫幸鴻光,鴻光是書劍醉煙艇,鴻光醉綺窗的鴻光。”
陶萄瞇著眼睛看他,只覺得有些刺眼。
他站在陽光里,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衣領上有一圈艷紅色的細邊,下身是灰色的西裝褲。
穿的單薄,也就看得出肌肉骨骼的輪廓。
陶萄第一次覺得有人從頭到腳都挑不出錯誤來的。
“陶萄,好點了沒”
后面進來的江儲聲音帶著幾分關切。
陶萄聲音還是有點啞“好點了,昨天就是淋了點雨,發了高燒,不小心在人家家里暈過去了。”
“昨天那么冷,還在外面淋雨”
這次說話的不是江儲,而是幸鴻光了。
他的話聽在陶萄的耳朵里,很是好聽,也聽不出太多的責備來,就像是鄰家哥哥的關心。
江儲朝他瞥了一眼,眼神古怪。
“還撐了把傘。”
幸鴻光道“早知道下雨,自己也要帶把傘去。”
“沒看天氣預報。”
“那真是運氣不好。”
幸鴻光一只手還是放在兜里,語氣稀松平常地和陶萄說起話來。
兩人仿佛不是在聊陶萄暈倒這件事,而只是單純地在聊天氣。
江儲一陣無語,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是帶不帶傘的問題么”
“下雨了就走唄,就一定要帶傘。”
江儲看著他倆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兩個神經病。
陶萄還沒說話,反而是幸鴻光先反駁,語氣淡淡的“怎么能走”
“來都來了,東西沒帶回去,雨都淋了,不多等一會兒,和白去一趟有什么區別。”
江儲“你沒看人都在病房里了么你是你,人家小姑娘是小姑娘。”
幸鴻光“所以下次早點看天氣預報。”
幸鴻光淡淡地說著這話,眼睛卻看向陶萄。
他的眼神格外的黑,如同兩顆清透的琉璃珠子,長在眼眶里面,眼白也是尤其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