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
等陶萄出來的時候,陶予已經幫她把床上的被子鋪好了,“去吃早餐吧,”陶予看向陶萄說道。
“嗯,我換個衣服,等會兒你自己在這復習,我上午要出去,下午或者晚上才能回來。”
陶予站在小桌子邊上,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
陶予從小就這樣,陶萄在他面前不像個姐姐,倒像妹妹,只不過陶萄非得攆著他叫她姐,院長也這么說。
吃早餐的時候,陶予問陶萄現在是在做什么工作賺錢,陶萄只告訴他她在一個搞自媒體的工作室做兼職,平常寫些文案和劇本。
陶予低頭喝粥,也不像是相信陶萄話的樣子。
回去之后,陶萄忙活了將近四十分鐘,才預備出門。
陶予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地看她化妝,陶萄不把陶予當外人,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自己的時候,也沒因為陶予的在場而感到窘迫。
她又換了一條陶予從沒見過的裙子,在玄關處的時候彎下腰換鞋。
“陶予,你說是這雙好看,還是這雙。”
陶萄腳上穿的是一雙很簡單的方頭細帶白色涼鞋,簡約而有氣質。
而她手上拎著的那雙則是黑色的,根是細根,不高,鞋身很纖細,綁帶泛著暗紅色,那是要一圈一圈纏繞在小腿上的。
她每回出去穿的都是裙子,這次也不例外。
裙子是鵝黃色的,帶著點絲絨的質地,立領,像是改良的現代旗袍,這顏色顯白,可也顯胖,只不過陶萄穿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腿是腿。
化了妝的陶萄是陶予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她真的有在變漂亮,嘴角稍微一揚,陶予便想到她早晨回頭時,臉上掛著的那種笑容。
不是多精致,但她脖子微微扭轉的時候,那種柔軟的弧度和落下的陰影,任誰都移不開視線。
“白色。”
陶予面不改色說著違心的話。
陶萄歪了歪腦袋“是嗎”
“也行,反正我也不會穿高跟鞋,到時候半路摔倒,多出丑啊。”
“嗯。”陶予低頭不看他,一只手拉開了擺在桌子中央的書包,似乎在翻找什么東西。
陶萄走了,陶予看著手中被自己扯壞了的一張試卷,表情平靜地將卷子揉成一團,然后扔出了窗外。
樓下一道淺黃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他想到昨天到學校來找他的那幫人。
陶萄,根本不是他姐姐。
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
徐填這次和陶萄約的地方在花店。
這回徐填沒有讓陶萄走很遠,他選的地方,陶萄公交車坐了五站便到了。
就是現在天還很熱,秋天快來了,卻又沒完全來,太陽依舊是三伏天的溫度。
陶萄比徐填早到了一會兒。
徐填一推開們,便聽到陶萄的聲音,這花店不大,但里面的裝潢很漂亮也很溫馨。
店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溫柔女人,陶萄和她很投緣,聊了一會兒,便主動幫忙包裝花朵。
徐填到的時候,陶萄正站在鋪滿鮮花的柜臺前,手捧著一束黃玫瑰。
聽到了開門聲,陶萄便朝他望來。
“上午好呀。”
她聲音婷婷裊裊在這花店上空升騰,與四周各種令人眩暈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她化了妝,眼皮上涂了了黃色和青色混合起來的啞光眼影。
眼線沒那么仔細,一筆劃過去,正好讓她的狐貍眼有了更明顯的弧度。
其實陶萄化妝的手法不怎么好,可她皮膚好,再怎么災難的顏色,到她眼皮上也不顯得突兀。